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有人问起,他就说耽误了太久的工作赶不过来,要在工作室通宵。
蔡杨觉得这样挺好,非常好!
以后这个屋是他的了!在他的床寄过来之前也可以不被打扰了!这样多好!哈!
这里住得久了,蔡杨也不像以前那样害怕一个人睡,偌大的一张床他睡得舒服又坦荡。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半夜睡不着的时候一遍一遍抡顾文宇的枕头,然后撕他被子,踹他从电玩城抓回来的一对毛绒鸡和毛绒鸭。
把两个小东西踹到地上以后,蔡杨又会神经质般地从床上爬起来,愤愤地把它们捡回来,然后继续又踹又咬,反复循环。
总之,与顾问与有关的一切都让蔡杨觉得极为不顺眼。一切让他能想起顾文宇的东西也同样令人不顺眼。可偏偏这房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让他觉得跟顾文宇有关!
坐在房间里,窗帘床单都是顾文宇带来的,是顾文宇洗的;墙上挂着的简易书架是顾文宇安上去的;柜子里自己整齐的衣服是顾文宇叠的;破旧的笑话大全书是顾文宇的;就连他忠贞的笔记本电脑都是被顾文宇做过防御系统的!
蔡杨觉得气闷,到客厅转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不料却总是想到以前为了响应郭师兄的号召“增进彼此之间的友情”,五个人聚集在客厅里时的情景。顾文宇每次都是抱着个笔记本坐在客厅的某个角落里,一声不响的,很少参与到他们的话题中。
蔡杨觉得邪门,突然发现不论自己坐在沙发的什么位置,直接面对的那个地方顾文宇都曾经呆过,然后紧接着脑子里就会出现他的样子:低垂的眼睫,线条好看的侧脸,冷淡却性感的嘴唇……
蔡杨被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觉得这客厅没法呆了!于是跑进洗手间去撒尿,无意间往浴室那边扫了一眼,顾文宇洗澡时的样子又仿佛浮现在眼前:光裸的脊背上,晶莹的水珠划过蜜色的肌肤,沿着纹理清晰却并不夸张的肌肉一路滚落,从背到腰,再从腰到股,朦胧的水汽中,充满诱惑力的股沟在看起来光滑而又有弹性的臀瓣挤压下显得神秘又性感……
蔡杨突然觉得鼻子湿湿的,用手抹了一下,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流鼻血了!
赶紧用纸擦干净,把两个鼻孔都堵住,然后带着两节象牙飞奔至厨房,却冰箱里翻冰块给自己冰镇,却意外地发现了一袋冻饺子……也是顾文宇以前包的。
蔡杨觉得自己完了。
他无力地关上冰箱门,靠着墙破罐子破摔地滑坐到地上,目光扫过厨房里的碗柜,想起第一次顾文宇做饭时不让他刷碗;看到角落里落了一层灰的水壶,想到顾文宇生病时自己曾给他烧水吃药。扫帚抹布顾文宇用过,垃圾桶顾文宇买回来的,一应俱全的餐具是周末早晨形成惯例的超市行中自己和顾文宇一样一样淘回来的,就连挂在厨房门后的粉色花围裙也是他们几个人当初恶作剧逼着顾文宇穿的……
“顾文宇!你他妈的就是一混蛋!”蔡杨坐在厨房冰凉的瓷砖地上,胡乱地抓了两把头发,闭上眼狠狠骂了几声,“你他妈有能耐这辈子就别在小爷面前露面!”
蔡杨骂得掷地有声,仿佛就是为了回应他一样,他踹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蔡杨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眼中瞬间喷出两道火光,拳头捏得咔吧响。
反复纠结犹豫徘徊了零点几秒钟,蔡杨终于按下接听键。
“哼。”蔡杨连个“喂”字都懒得说,就对着话筒哼唧了一声,那动静活像一只未足月的奶猪。
果然,话筒那边诡异地安静了片刻,才试探地问了句:“蔡杨?”
“找老子有屁事!”蔡杨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顾文宇默了默,不过还是声音平淡地问:“给教授的邮件写好了吗?”
蔡杨一听这个心里火气那么大,好啊,敢情就是巴不得把老子赶出国,好不让他这个泄`欲还是未遂的工具在人家眼前晃来晃去的碍眼!
“与那个软件有关的资料我都整理好发给你了,而且直接是英文版,你写邮件时可以直接附上……”
“我擦顾文宇!你他妈是老子什么人啊!老子的事要你管?”蔡杨捧着手机狂吼,“老子才不稀罕你的那什么破软件!老子就要出国申奖也用不着你操心!”
吼完这一通,蔡杨就直接将手机电池拆了,把手机丢到一边,觉得特别过瘾。
切,他顾文宇算个屁!还真把自己当神了?
出了这么一通恶气,蔡杨的鼻血也止住了,慢吞吞拍拍屁股站起来,又慢吞吞回房间,再慢吞吞坐在电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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