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江楚生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江顾白定了房间与酒菜,把人当包裹一样抱上房。
车夫没有进客栈,将马给了小二叫小二喂食,这便同马匹们一起睡在了马厩里,把江顾白给他的房钱饭钱——许多许多银裸子,揣在怀里不用。分明用了也有许多剩余,却一点也不愿意浪费。
“江教主倒像把我当孩子养。”
又被江顾白抱了一路,江楚生的语调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江顾白把他放进被褥,捏了捏他的手脚四肢,这路上时间也挺长,江楚生愈合得很好,虽然并未完全痊愈,但只要不激烈运动,却与常人无异——不过他经脉尽碎,也只好虚软地修养。
江顾白捏完四肢,为江楚生把了把脉,江楚生面色一变,却连哼也不哼一声。
“看来好得差不多了,我这么一场,也算报你养育之恩。”
江楚生道:“你报我养育之恩,便是任我被这铁链穿胸,经脉尽碎,还利用我身体不适前去查你自己亲生父母?”
江顾白看他一眼,道:“那你便当我是在报杀父之仇。”
江楚生一下子不吭声了。
因江顾白点了饭菜,小二很是识相地来问他们先沐浴还是先吃饭。
江顾白看了看自己的风尘仆仆,又看了眼江楚生——马车之上有水,但他却也没为江楚生擦太多次身体,免得连喝的水都不够。再不洗,只怕真长蘑菇了。
于是,便叫小二先送热水上来。
巨大的屏风将房间分了两部分。
江楚生目光闪烁,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其实他早就可以碰水,然而江顾白在中元教时很是严苛,不许他受伤时碰水喝酒,现下他说出好得差不多的话,自然表示可以解禁。
江顾白想了想,道:“你先洗。”
江楚生洗个澡还是可以的,不过他怕他手脚无力,到时还要他帮忙,若是如此,未免他被他牵累要再洗一次,于是便让他先洗。
出乎意料地,江楚生竟然安安分分地洗完了澡,江顾白等他穿了里衣,才将他扶到床榻之上。那铁链穿胸,隐隐透出血色。
“还是伤到了……”江顾白皱着眉,盯着他被血沾湿的里衣。
江楚生伤口虽已结痂,但这两处铁链贯穿胸际,稍微动动就有可能崩裂伤口,江顾白一时之间竟起了把那铁链除去的想法,其实江楚生现下已是筋脉尽断,有没有这铁链也没什么。然而,他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动手。真的动手,还不如请笑医之徒蔺钦澜来动,而他……这一路上江楚生带着这铁链,也会安全几分。
将江楚生的里衣褪下肩头,江顾白取来药与白布,细细为江楚生上药,江楚生垂眼盯着在他胸前忙碌的江顾白,神情莫测。
江顾白将那铁链缠绕在江楚生的身上,固定住,而后又用药上了一遍,再用布包扎,为他穿上衣服。
“等我查明当年真相,我可请神医把你身上铁链去除。”用布包了江楚生的湿发,江顾白用了内力,几下半就蒸得半干。
江楚生微微一笑,道:“你会放心为我除去铁链?”
江顾白将自己衣物取出,道:“这世上能愈合经脉的,除却少林至宝洗髓经易筋经,别的秘笈,只怕所藏之地都不为人知……”说着,他一双目却黑亮亮得盯着他,“中元教内的长生诀,该不会正好能愈合经脉吧……”
江楚生笑道:“若能愈合,我早便愈合了,你以为,我手脚断了,续上经脉便不能自己医好它们么?”
此话倒是有理,他若是能医好,便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在暗牢内那么多时候,早可以逃出生天,何况这世上的武功,能愈合筋脉的本来就不多,哪怕是少林至宝也得练个三五年才有那效用。
江顾白闻言便不再关注此事,抱着衣物走到屏风边,将衣物放上屏风,脱了衣服入了另外一个浴桶。
江楚生躺在床上,盯着屏风后的人影,半晌也不移开视线一下,水汽蒸腾间,人影若隐若现,喉头微动,竟是屏息。
出门在外,江顾白这却真的要和江楚生同塌而眠了。
沐浴完毕吃了饭,天色已不早,明日还要赶路,江顾白熄了灯早早便要上床将江楚生挤进床里,江楚生的表情很古怪,江顾白躺在了外侧拉了被子搭在身上便闭眼,江楚生侧着身,看着他如玉一般的面庞,在黑暗下,肤色好似透着微光,而……细腻,尤其是细腻的模样,瞧来十分真切。
江楚生伸出手,搭在了江顾白的身上。
江顾白皱了皱眉,仍旧闭着眼,但是却伸了手把江楚生放过来的爪子提起放回他那边。
江楚生眯了眯眼睛,过了半晌,又把手放过去。
江顾白自黑暗中睁眼,不满地看他。
“我便抱抱你,也不行么?”
江顾白道:“有什么好抱的?你又不是三岁小孩……”
他当然知道江楚生心有别意,暗道他这样的年纪,实在不能算年老,正是英豪之时,那么久没纾解,把注意打到他的头上想要调戏他也不算怪事……只是他并非真的龙阳断袖,不喜欢江楚生对他别有居心。再者说,江楚生好歹当过他的爹,对他有意,太叫人别扭。
“我知道你不是龙阳断袖……”江楚生低低道,自有一种诱惑,“不过,这其中的滋味,你不试试,实在不知道有多美好……”
江顾白面色古怪,“你试过?”江楚生未来得及回话,江顾白又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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