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而后来就这么过去了,秦非没再提,江宁更也没再提。
又过了半个多月,江宁在新闻频道的实习慢慢的熟悉起来,他工作状态很好,进步也很快。
而秦非这边,公司里边事不少,生活上也有一点变化,那就是他的哥哥肖瑾快回来了。
肖瑾把美国的事情处理完以后,确定下周周一就飞回来。
秦非考虑了几天,决定让江宁和他一起去接肖瑾。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江宁时,两人刚洗完澡,正靠坐在床头,一人看书,一人玩电脑。
江宁有些惊讶,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秦非。
秦非捏着他的下巴小笑了笑:“你这是受宠若惊的表情吗?”
江宁瞪他一眼,反问道:“你这是要我跟你见家长吗?”
秦非有些感叹地道:“小宁,我哥哥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在我心里,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两个人在一起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除了上一次江宁见到秦非钱包里的照片时,秦非曾经说起过自己有一个哥哥,这还是秦非第一次主动说起自己家的事情。
江宁看着秦非,眼睛里的神色说不出的复杂:“你和你哥哥,很亲密吧!”
秦非笑了,伸手去摸江宁的头发:“我跟你才叫亲密,我跟我哥,那是浓厚的亲情!”
江宁没说话,就那么看着秦非。
秦非长叹一声:“我一直觉得这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是真正爱我的:我爷爷、我外公,和我哥。”他深深地看江宁一眼,心里默默补充:我多希望你是那第四个人。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被无视或者拒绝,秦大少会很难接受。
江宁的眉头慢慢蹙起,良久,说道:“那你的父母呢”
秦非再次笑了笑,笑容里满含无奈。
“我爸妈在我出生之前感情就不好,两人全都忙于工作,平时聚少离多,感情日渐薄弱。我妈又是个做生意的,经常出入生意场,难免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时间长了,我妈就在外边认识了别人,这事儿被我爸知道了,两个人就开始吵架,整天闹着要离婚。当时我妈肚子里怀着我,我爸的性格又比较多疑,可能——”
秦非说到这里停下了,脸上露出一个特别讽刺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可能他觉得我不是他亲生的吧!所以这也成了他一定要离婚的理由之一,后来,终于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们俩就离婚了。我妈生完我,就跟她在外边认识的那个姓王的人结婚了。姓王的很清楚我根本不是他的骨肉,对我很差,小时候还经常揍我……我亲爸那会儿根本不认我,只有我爷爷和我哥哥相信我是姓肖的,我爷爷一直坚定地说,小非就是肖家的孙子! ”
☆、第32章
说完这些话以后,秦非慢慢地闭上眼睛,身子向后靠去。
江宁侧头,默默地瞧着秦非,认识秦非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从秦非的脸上看到这种疲惫的神情。
不觉间他伸出手去,想要抚摸秦非的面颊,可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探了过去。
秦非的脸庞有点冰凉的,江宁用指腹轻轻地抚摸他的眉毛。
秦非缓缓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又说道:“我母亲也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女人,她的生意做得很大,可是身体却垮了,在我五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这么多年来,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快忘记了,对她唯一的印象,就只剩下一个女强人的形象,她可能不是一个好母亲却是一个好老板。
在秦家,只有外公真心对我好,外公只有母亲一个独生女,母亲去世后,他忍着巨大的悲痛,强撑着家族生意,他本来身体也不大好,一撑就是十几年,直到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才不得不退休。
当时姓王的想争秦氏企业的股份,外公却执意让我来继承,那时候我才17岁什么都不懂,那么大一个公司的担子压在我的肩上,上千人都指望着秦氏养家糊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便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靠,只能靠自己。”
听着秦非的话,江宁陷入到沉思,良久,他说道:“你很强,据我所知,你接手的时候,秦氏的业绩并不是特别理想,短短十一年,你将秦氏做到这样的规模,确实是你的实力。”
这还是第一次,秦非从江宁的嘴里听到称赞的语言,他略显惊讶地看了江宁一眼。
江宁用手指蹭着秦非的脸颊,目光深沉地道:“那么你父亲那边呢?”
“在肖家,爷爷和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两个人,可惜在我十岁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外公忙于生意的时候,我跟姓王的无法相处,曾经离家出走过一段时。那个时候我无处可去,就去投奔我哥哥,我哥哥当时被分配到山西的一个县城当县委书记,我就一个人买了火车票跑到那个小县城去找他,哥哥总是在我受委屈的时候站在我的身后。”
秦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抬起眼眸看向江宁,却正对上江宁无比复杂的眼神。
有那么一瞬,秦非觉得这个复杂的眼神中,是包含着说不出口的感情的。
秦非淡淡地笑了笑:“算了,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了,早点睡吧!”
说完,他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江宁直着身子坐了良久,才伸手把床头灯关掉,也钻进被子里。
秦非并没有睡,他慢慢地向里挪了挪身体,贴上江宁有些微凉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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