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腾夜站了起来,他的脚虽已回复正常,但仍有些僵硬,御医说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完全复元。
一看他站起来的姿势有些僵硬,水桃花满肚子的气都消了,他这才记起自己上次恶整了这个混蛋,把他的脚给弄伤了。他虽然计画要与他单挑,但可不是要趁人身体不适时才要跟人家打,否则就算胜了,也没有什麽好得意的。
水桃花随即喝止:「你给我停住,坐下,不准动。」
浪腾夜一怔,真不晓得这个黑衣小子在想什麽,干什麽忽然喊停。看他走了过来,浪腾夜全身立刻展露防守的姿势。
水桃花没好气的道:「我不是要杀你啦!白痴,我看看你的脚,伸出来啦。」
浪腾夜以为自己听错了,水桃花却主动蹲下去,抬起他受伤的左脚来,替他揉了一下,又轻轻的按摸他的脚几下,随即骂道:「烂御医,竟把你的脚治得这麽烂,真该叫他去跟苗疆的药师学习一下。药师可是随便几下就治好了,他治这麽久还没好,真是庸医。」
他从没听人批评御医的医术很差,浪腾夜沉稳的看着蹲在他脚边的人,冷声道:「放开,不需要你假好心。」
水桃花怒叫:「我偏不放开,怎样?你咬我啊,我偏要把你的脚治好,让你一辈子欠我这个人情,一辈子也还不了。」浪腾夜他老爹每次跟自己老爹说话时,总让他老爹气得半死,现在听他说话,也让自己气个半死,看来这是其来有自的。
说完,水桃花把浪腾夜往床上推。
浪腾夜低声道:「我要点灯。」
「干啥?怕我吃了你?」
「是防你动手脚。」
听了就令人青筋暴凸,水桃花立刻拍案怒视着他:「我对你动手脚?
妈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你不识我好人心,点灯就点灯,就算我要吃你,也要灯火白亮亮的把你吃下肚,你才知道你的对手长什麽样子。
」
水桃花是激不得的,立刻就点了灯火。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当然也让水桃花的脸清楚呈现。
浪腾夜一愣,原来这个黑衣人看起来这麽年轻,还是个少年而已,而且他唇点朱砂,面貌白净,眼目如星,看起来十分俊俏,不是很注意美丑的将头发随意披散着,却更显出他的绝代佳容。
「看什麽看,八辈子没看过美男子啊!想看可以,收一百两银子才能看。」
水桃花没好气的嚷嚷,但浪腾夜的脸色未变。水桃花坐上他的床,并抬起他的左脚,随手取出带在身上的药膏,沾了一些抹在浪腾夜的脚上,低声道:「这是我跟药师千求万求求来的,应该会很有效才对。
」
然而药膏一抹上脚,浪腾夜便发出闷哼,因为被沾上药膏的地方全都痛得发麻。
水桃花未曾抹过这种药膏,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他也吃了一惊,「怎麽了?很痛吗?」
「你下了什麽毒?」
浪腾夜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几乎要扯断他的手。
水桃花没想到他会这麽快反击,痛得脸色微微发白,硬拨开他的手。
「我若要害你才不会这样做,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干什麽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害你?」
他说的的确是有道理,浪腾夜再闷哼一声,他手势垂软,因为那被药膏抹到的地方现在已经不只是痛得发麻,而是有如万蚁狂钻般。
水桃花吃惊的叫道:「你怎麽了?别吓我好不好?」
浪腾夜将他推下床,水桃花先是怔怔的站立一旁,接着拍了拍头道:「我忘了,药师曾说要和水一起使用,我马上去拿水来。」
他将桌上茶杯的水倒了些抹在浪腾夜的脚上,浪腾夜立时轻呼出声,那痛楚变成了彻骨的凉意,十分舒畅,水桃花看他眉眼不再紧皱,才又上前帮他推拿。
浪腾夜看着眼前的小子。这少年心地似乎不坏,但他为什麽会夜闯皇宫,犯下天大的死罪,他非得好好的问清楚不可。「你要玉玺干什麽?」
水桃花扁扁嘴,「没干什麽,没看过,想拿来看看。」他忽然摆出一副凶恶的嘴脸道:「怎样?不行吗?」
这种藉口饶是任何人也不能接受,浪腾夜为了他好,不禁低斥:「这是天大的死罪,你以为那很好玩吗?」
「好玩啊,只要能让你忙得团团转就好玩。」水桃花不满的道:「凭什麽我过得这麽痛苦?你就能那麽快活,当然要让你难受才好玩!」
浪腾夜当然完全不懂他在说什麽。
水桃花将手放下,并下了床,无聊地道:「不打了,我改天再来向你挑战。今天我没心情了,哪有打人还帮人揉脚的,我这个笨蛋。」
离去前,他又忽然回头忿忿的看了浪腾夜一眼,心情很不好的问道:「喂!你真的要娶老婆吗?」
皇上要办宴会为他选妻的事,若不是王公贵族或达官贵人绝对不会知道,这个少年竟如此的清楚,偏偏他又未曾见过他,这怎不教浪腾夜内心起疑?
「你怎麽会知道?」
第三章
水桃花用一副你很蠢的表情看着他,「我当然知道,我连你几岁了还会尿床都知道,你没有什麽事逃得出我的眼。你十六岁就去狎妓,你以为我不知道?仗着自己的脸好看就乱来了,那个女的还是名满京城的第一名妓,你迷上了她,常去听她唱小曲,半个月就勾上了,对不对?你这个好色男,别人以为你冷静英明,才怪,你是个天下第一的无耻色男。」
浪腾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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