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才就有点感觉到了是他,但真正开门看见人,吴良还是有点别扭,他维持着开门的动作就不动了,任由秦关绕过他径自的进了屋。
还是那个有点挤的沙发,秦关把外套脱了,坐下点了根烟。
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啤酒和花生:“准备看球?”
吴良有点没趣的把门关上,转身点点头:“嗯。”
“你是球迷?”
“不是,无聊了才看看。”
看球其实是件很伤心的事情,你看着世界狂欢的y自己想支持的却永远挤不上台面,那感觉不仅仅是懊恼可以描述的。
他走过去开了一瓶啤酒,然后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旁边的冰箱上:“秦哥这么忙,过来有事儿?”
秦关抽了一口烟,笑了笑:“想来看看你。”
“没什么可看的,挺好。”
无事一身轻,除了杨不斜按时的八卦,他生活现在跟宅男真没什么区别。
谢处和李晓辉被抓了,ktv依然是杨不斜在管着,秦关这几天一直没什么动作,吴良也懒得去打听任何事,这中间查明给他打了一通电话,数落了一大通秦关是怎么拿着人情跟他谈生意的,后来最后把他说烦了索性直接给扣了。
秦关看了他一眼:“来帮我吧。”
淡淡的四个字,语气轻松的不带一点犹豫。
吴良歪头看着秦关,他房间的灯不太亮,因为他从来不喜欢那种晃的人眼疼的白炽灯,昏黄的光线映着秦关的五官非常的立体英俊,手上架着一根烟,慵懒的调调透着一股调侃。
他摇摇头:“不是那块料。”
本来就是个不求上进的痞子混混,书都没念过几年,大道理不懂,小道理不通,吴良觉得他就是个流氓,这职业他做的很热衷,不准备改行做什么商人精英的。
秦关似乎早料到了他会这么回答,只是默默的又抽了一口烟,然后咬在嘴里,右手去掏兜。
“我听杨不斜说,你以前在街边用扑克牌给人算过命?”
他拿出一套扑克牌,还是新的。
拆了包装,他取出牌随便洗了洗,然后放在桌子上:“给自己算过么?”
吴良扯了下嘴角:“压根是骗人的玩意儿,我从来不信命这东西能算出什么结果。”
他仰头灌了一口啤酒,想起当年在街头忽悠人的时候,不禁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世界上有这么多傻子相信命运这东西也有的算,谁又能说的清楚,你算命是不是命定的一部分?如果真有这么一说,那只能说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算不算,都是那样,如果压根就是胡扯,那是自己骗自己,还是花钱请人骗自己?
秦关咬着烟眯起双眼:“有人说算命的人不能给自己算,一般都不准。”
他手法熟练的洗牌切牌,然后在桌子上摆出了最常见的算命塔,语气还是那种一贯的漫不经心:“我出来混的时候才九岁,比你当年还小一点,拿了家里的九千多块钱,打了一夜牌就输的干干净净。”
翻过第一张,是个黑桃a。
“对方比我大了十几岁,就是街口的流氓混混,他们出老千,赢完了钱还把我揍了一顿。”
第二张,是梅花a。
“之后我回家,我老爸用皮带狠狠的把我抽了一顿,然后扔出家门说再也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在外面饿了两天,后来又跑回去找了那群流氓,我说我不要钱了,让我跟着他们混,他们同意了。”
第三张,红桃a。
“打架闹事,卖盗版碟,偷车踩点我都干过,跟着他们一路学一路看,认识的人越来越多,然后,有一天有个人来跟我说,让我给一个老大顶罪,盗窃,刑期就六个半月,出来就让我做大哥,我什么都没想就答应了。”
第四张,方块a。
吴良看着秦关一张一张的翻拍,那一排的a躺在桌子上格外的刺目,他又猛的喝了一口啤酒,秦关还在继续:“进了看守所才知道原来外面那些流浪街头的日子,跟天堂一样的幸福,我是少年犯,关在教管所里,那地方简直就跟地狱一样,六个半月,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吴良静静的看着沙发上玩牌的男人。
“后来我出来,那个老大很讲信用,真的给了我一个大哥做,我管的地方就只有三条胡同,两个报摊。”所谓的管,其实就是收收保护费,其实当时还有一家桌球店,偶尔会在那地方倒腾一些盗版的游戏碟或者a片。
秦关一连翻了四张牌,黑桃的10,9,8,7。
“然后我用了半年的时间成为了那个老大的左右手,等到又一次老大被公安查的时候,没找到人顶罪,他自己进去了,我做了大哥。”
从三条胡同,到半个城区,再到一个城区,两个城区,整个帝都。
后面翻开的所有牌全部都是黑桃的顺,秦关最后放下一个黑桃2,冲着吴良笑了笑:“良子,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不让我的人替我去坐牢。”
谢处本来是,但是他后来不愿意了。
想要自立门户,想要自己掌握半边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峰顶自己呼风唤雨。
“这牌面开的不错,以后只要是你想的事儿,都能实现。”秦关取下烟抽了一口,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吴良那边走:“良子,跟着我。”
吴良把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灌了,秦关走到他面前造成的压力感让人头皮发麻,烟味顺着空气扩散到他面前,吴良很清楚的开口:“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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