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西元和蒋力生私交不错,因为他比较好使唤的缘故,经常被蒋力生抓去当苦力,公事私事都会帮,日子久了厮混熟了,师徒二人说话也就随意了很多。
“指示不敢当,”蒋力生在电话那头哈哈笑道,“只不过有件事儿,想请你李大才子帮个忙。”
“您别!”李西元赶紧推辞,“蒋老师您就别损我了,我可不是什么才子,我就中文系里混日子的一个大俗人。不过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电视台那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们文化纪录栏目最近在策划一个名叫《印象》的专题,需要去市内几个比较有名的风景区采风。现在日程已经定下来了,但就缺个能写的人,所以提出想跟我们学校中文系借个文笔不错的学生,跟着他们一路去采风写稿子,要求脑子灵活、踏实勤快,我一想,你不就是最佳人选么?”
李西元苦笑,看来他是帮人帮出后遗症来了,现在别人一想到找人帮忙,就找他。
不过仔细想想,文学社里现任社长、副社长和几个文笔好的骨干都是娇滴滴的女生,让她们写东西没问题,但要她们跟着栏目组跋山涉水地出去采风,还要踏实勤快的,那就有点难度了。所以蒋力生选择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思忖了片刻,咬了咬牙说:“好吧,什么时候出发?需要几天?”
“听他们组长说,是后天一早的车,周五、周六、周日连着三天,行程有点赶。你有没有问题?”
李西元看了看周五的课程表,除了上午两节选修的日语课外,就没别的什么课了,于是答应道:“好,没问题。对了,我怎么跟他们联系?”
“一会我把组长的电话号码发给你。”蒋力生顿了顿,又说,“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亲自去电视台一趟,事先跟对方碰个头比较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也好事先有个准备,免得周五一早手忙脚乱。”
“那行,我明天上午上完课就过去。”
他话说一半,听见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响声,侧头看了看,发现来电显示的居然是“鹤太岁”,心里有些意外,于是对蒋力生说:“蒋老师,没别的事我先挂了啊。”
“好。”对方干脆利落地收了线。
然后李西元接通了鹤太岁的电话,招呼还没出口,便听对方大着嗓门问:“花老弟,出啥事儿了,你被谁给抢了?”
“哈?”李西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鹤太岁那边的背景声很嘈杂,全是“咿咿呀呀嘻嘻哈哈”的吵闹声。鹤太岁没听见李西元的声音,于是嗓门又抬高了一倍:“我说,花老弟,你被谁调戏了?”
“卧槽……”李西元受不了地将手机挪开了一些,揉了揉震得生疼的耳朵问道:“老鹤,你在哪儿呢,怎么那边这么吵?”
“哦,我在一所小学里面,正哄着寄宿在学校里的小孩子们上床睡觉呢。”
李西元这才想起来,一个月前鹤太岁说要去偏远乡村支教去,没想到居然是被分配到小学里去了。一想到这个粗枝大叶的东北男生哄着一群牙都没长齐的小孩子睡觉,他就觉得很喜感。
鹤太岁本名何泰,是李西元正儿八经的直系学长,也是最初把李西元拐进网配圈里的人。鹤太岁入圈早,这么多年来也闯出了些名气,算是他们所属社团的一大顶梁柱。
奈何这家伙做什么事情都很随性,兴致来了一天可以赶出一整部剧的干音,兴致没了拖音拖个好几个月的不见踪影。
这一次去乡村支教也是,原本还好好地准备大四毕业找工作的事情,结果跟女朋友吵了几句嘴,就突然发神经说要去偏远山区换个活法试试,在微博上简单留了一句话,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搞得好几个剧组被拖了进度想联合起来通缉他却逮不着人。
李西元一直很纳闷,这奇葩究竟是怎么在圈子里存活至今的。
两人一个多月没有联系,随口聊了几句近况之后,鹤太岁又扯回了正题:“我说,花老弟,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什么人了?怎么有人跟我嚷嚷着说,我家cp被人给抢走了?”
李西元不由好笑:“怎么这事连你都给惊动了?谁告诉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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