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魔国。
立刀山。
暴风呼啸,怒雪狂飘。
陡峭山崖,壁立如刀。
雪域高山风雪交加的顶峰,这是一片飞鸟鸟迹罕至的生命禁区,今天却有一队勇敢的士兵逆风迎雪,夹带一股无畏的气势,勇往直前。
他们摸着锈迹斑斑的铁索,爬渡横贯东西的大峡谷,从蚯蚓一般蜿蜒的来路,过渡到崎岖如蛇的去路。
这支队伍如此嚣张霸气,攀越寸步难行的人类绝地,不但狂妄地不肯弃马,前队竟然还护卫着一辆金漆马车,而且里面还有一个人正襟危坐。
简直不知死活。
带领这支队伍的年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面容坚毅果敢,略带一点不苟言笑的严肃古板,看起来像悍勇有余,谋略不足的一介武夫,但风雪,他双眼炯炯,目光如炬,神情坚定。
年人白如初雪的披风下,一身灿若黄金的鲜亮甲胄,即便阴沉雪天下也反难掩淡淡金光。
他的部下跟他一样身着明亮的黄金战甲,甲胄上墨金色大大的“楚”字,铁笔银钩。他们个个身矫健,臂力强悍,一攀附山崖如飞檐走壁,一牵着高头大马。
这些不畏艰险的无畏战士们是驻守楚国帝都的金贵精锐,楚金卫。
年人是统领这一百精锐楚金卫的强者,骁骑将军卓不群。
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但有些通衢大路走着走着反而转变成绝人之路。
脚下这条所谓的路其实是建立在孤绝峭壁上的栈道,而且属于哪种走的次数越多损毁越严重也就越没法走下去走一次少一次的断魂路。
昔日的栈道犹如墙壁上的一排钉子,坚固,密实,与山浑然一体,稳若磐石。历经百年风雪摧残岁月腐蚀,镶嵌的粗壮石钉,搭建的坚固木椽子,像耄耋老朽的那口黄牙,所剩无几,参差不齐,而且摇摇晃晃,极不稳当。
轻身简装的人走在上面会咯吱咯吱作响,仿佛随时会坠下山崖,路毁人亡,而全副武装的士兵们还牵着体格强壮的骏马,马背驼着与身体等重的辎重给养。
将近一百人马艰难在峭壁之上,像蜗牛粘爬钢丝绳一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悬空而行。路径本就狭窄,危险难行,掩盖在一层浮雪之下,更加的让人难以寻觅,难以下脚。
更不用说暴风起时,雪花乱舞一片,视线迷乱。
突然头顶声音轰鸣如万马奔腾,由高到低,由远及近。
大雪崩!
闻之色变的士兵们停下脚步,拉紧马匹的同时迅速将身体与爬覆寒冰的峭壁紧紧相贴,希望逃过这一劫。
但这一次似乎与以往不同。
冰雪洪流几颗重逾万斤的巨石,包覆坚硬冰冷的寒冰,夹挟陈年积雪,沿着嶙峋峭壁滚落,一路撞断无数凸起峭壁的乱石,自上至下,越滚越快越滚越大,势若雷霆。
一旦砸被刁钻风雪和危险道路折磨地人困马乏的行进队伍,这弯弯曲曲攀附绝壁的一字长蛇立马会断为两截,一百人马一起坠下悬崖,全军覆没与峡谷之。
“去!”
一声暴喝如静夜惊雷在风雪之轰然炸开,骁骑将军黄金一般耀眼的人影暴起,与狂泻直下的滚滚洪流迎头对撞在一起。
来势汹汹的冰雪巨石划一道优美弧线远离峭壁栈道朝峡谷央狂飙而去,无数雪沫冰渣个带着棱角的细小石子,萧萧而下。
迷蒙视线将军如大鹏展翅,霸气盘旋之后稳稳当当地落在栈道上。
刚才那惊鸿一掌,如果表演在京城阔达宽敞的演武场,定然掌声雷动叫好如潮,可鹅毛大雪把将军的矫健雄姿埋葬在白茫茫之,本应大声喝彩的楚都精锐们龟缩栈道内沿以求苟安。
残雪碎冰断石如雨而下,尖锐的冰锥夹杂棱角分明的碎石利如刀锋,被砸伤的士兵惨叫连连,数匹战马受惊嘶鸣,其一匹脱缰而起,狂奔几步便身体一歪,栽向深不见底的大峡谷,久久才有令人心惊胆战的回声传来。
这种生死一线的的情形,队伍几乎天天都会遇到,幸亏卓将军人如其名,有着卓尔不群的好身,否则这一百人的尸骨早就跟刚才那匹马一样填埋在峡谷深处。
累积在陡峭山壁上的厚重积雪,悬垂冰锥以及久经腐蚀而松垮的灰岩,不时滑落坍塌,势若山崩,落在山路上,声势浩大,轰鸣声震耳欲聋,杀伤力也相当惊人,不时给这群实力强悍的队伍造成不少困扰。
即便有出便令雪崩洪流逆势转向的强者守护,即便他们都是出类拔萃的楚金卫,天来,这支队伍依旧备受道路煎熬和风雪摧残,走走停停十几次。他们已经折损两位情同足的袍泽,匹训练有素的甲等大马。
眼见山顶遥遥在望,受挫的队伍略作停留之后,咒骂声鼓气勇气,顶风冒雪,继续前行。
前半队伍五十名强悍兵卒,经过长时间的艰苦挣扎,连滚带爬地拉肩抗使劲推,才将队伍唯一的漆金马车,逆风护送到山顶的一块避风洼地。
风雪太大的缘故,队伍的金鸾铃铛,旗帜和车子的其它标志都收藏一空,看不到象征车主身份地位的标志。
但镶黄嵌紫的车子无比奢华。
柔和的黄金色尖顶华盖层层叠叠的褶子压在一起宛如铺着一层金叶子。被风吹的凌乱无序的窗户和车门的珍珠帘子,穿透金丝,缀着精致美玉。名贵无比的银檀木车体,金边围绕四周,从头到尾雕刻着驾云翔龙,活灵活仙,栩栩如生。
连续的损兵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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