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熙宁措辞半晌:“过几日我父皇让母后借着举办宫宴的名义给我选妃,让我必须到场。”
“那你想不想去?”
“我当然不想去,我都有你了。”
“既然不想去,你又何必告诉我这件事。”
安熙宁腻歪着双手搂上子画的肩:“我这是向子画你坦白所有的事,再说,如果让你在外边儿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再来质问我,我可不就是太冤了吗?”
子画勾勾手指让安熙宁靠近,饶有趣味道:“其实这宫宴去参加一下也无妨,正好我也想见识下你父皇与母后是如何为你煞费苦心的。”
安熙宁冷汗,他没想到子画竟也有如此恶趣味的时候。
时间就在京城众夫人小姐们的共同期盼下匆匆流逝,到了月中那天,安熙宁在子画的特意吩咐下换了件宝蓝绣金的长袍,外罩孔雀毛织锦镶毛罩衣,整个人显得气宇轩昂,贵气逼人。
安熙宁在子画满意的目光中摇起了尾巴:“如何,是不是被本殿下的魅力迷倒了?”
子画煞有其事地点头:“不错,不说话时确实能唬人。”
“……”安熙宁觉得自己再次受到了伤害,只好转移话题道,“子画,你如何跟我进宫?”
“本仙自有妙计。”
打开门前,安熙宁再一次向子画确认:“真的没有问题?别人真的看不到?”
子画横他一眼,实在不想再解释,直接打开门出了去,门外候着的小砚台立即上前,向呆站在门口的安熙宁行了个礼:“殿下,您起来了?奴才这就让人去准备马车。”
安熙宁一副见鬼的表情,一字一顿道:“你没有看见子画?”
小砚台奇怪,偷偷瞟一眼自家殿下的神情,措辞道:“今日一早,奴才就没见到过公子,殿下若有事相告,奴才可否代为转告?”
安熙宁呆滞地将眼神投向站在小砚台身边的子画,恍惚着又问了句:“小砚台,你没跟本殿下开玩笑吧?”
小砚台慌忙跪在了地上:“奴才不敢,奴才怎么会跟殿下开玩笑,是今日确实没见着公子。”
子画难得甩给他个得意的小眼神:“都说了你还不信,这下可知道本仙的厉害了?”
“……现在知道了。”
小砚台原以为安熙宁是与他说话,但抬头看他神情时又似自言自语,两眼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因而一时拿不定主意,干脆仍是跪在地上,直到他家殿下如梦方醒般连连点头,应了一声后才将他拉起。
坐上马车后,安熙宁仍觉神奇,兴致勃勃问道:“子画,你是怎么办到只让我一个人看到的?”
“天机不可泄露。”
“连我都不能泄露吗?”
“你说呢?”
“按我说,那就是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泄露。”
子画深深看一眼他得意的表情,艰难道:“你真的很自信。”
安熙宁得意:“我不自信怎么追到子画你,子画,你就告诉我你怎么办到的。”
撕开贴在身上的黏皮糖,子画淡淡补刀:“你再说下去,外边的人可会将你当自言自语的疯子。”
安熙宁战败,左右食指交叉贴在唇前,表示闭嘴,子画失笑,这人总是能让他又气又爱。
进了宫后,安熙宁由一个小宫女领着去了御花园内的冬暖阁,皇后今日就要在那里接见各王孙大臣们的妻女,为免冲撞了某些深闺女子,徒惹麻烦,小宫女直接引着他去了皇后所在的梅香阁。
此时皇后还没召见任何一位夫人小姐,梅香阁内显得有些冷清,里面地龙烧的正旺,如春日般温暖,因而门被安熙宁推开时,寒风便如宝剑般直向房里刺来。
“母后,儿臣来了。”
皇后正靠在美人榻上交待着太子妃待会宴会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她有心培养太子妃,因而趁此机会带她在身边教导,见到安熙宁来时脸上绽开了笑容,向他招招手:“宁儿快些过来,到母后这边来坐。”
安熙宁依言上前,向皇后与太子妃各行了礼,然后在她们下手坐好。
太子妃掩唇一笑:“母后您看,五弟出征一趟人都变得稳重了。”
皇后但笑不语,见安熙宁一人前来有些奇怪,便问道:“怎么不见你身边的那位?”
她虽然说的隐晦,但太子妃何等通透的人,从皇后的神色中便明了几分,何况从她的问话里还似有接受之意,不由心中奇怪,打发了一帮宫女下去后也目露好奇地看向安熙宁。
安熙宁尴尬,他看着身边正吃着点心的子画,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母后,只好摸着鼻子道:“子画今日另有安排。”
皇后也不多问,静默片刻后道:“宁儿,举办此次宴会母后也是情非得已,你父皇对你要与个男子结为连理之事耿耿于怀,深怕你会未此而膝下凄凉,因而才让你在众女中先选一个,将来有了一男半女,你和子画的事你父皇也就松口了。”
安熙宁冷汗涔涔,旁边子画的目光冷的简直要将他冻杀,如若他真的敢像皇后说的这么做,没等他父皇开口,子画就先跟他一刀两断了吧,更何况他与子画将来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但这句话现在可不能说出来。
“母后,您的良苦用心儿臣感激不尽,只是儿臣与子画都只愿做一心人,他人之外,实在容纳不下,再则若儿臣真的娶了个不爱的女子,即使儿臣能给她一世的富贵,但给不了她温情与呵护,岂不是也毁了那女子的一生?”
皇后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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