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崴在那边儿老半天,酸痛的要命。小王一边扭着脖子一边从走廊穿过去,走到公安局外头的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这段时间上头不知道闹啥毛病,捣腾出一帮狱侦民警来他们支队跟班学习,学什么侦查工作的手段,还要啥透过刑侦看狱侦,以提高狱侦民警的业务能力。
队里工作本来就多,自个儿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这美国时间来操自己隔壁的一帮同事,但无奈上级的面子又不好不买,只得把派来的狱警同志给带着出任务,就当是给人家上了课了。
派过来的这群狱警说是学习,其实也就是给他们几个放假了,这种美差事,平时你要不是溜须拍马,或者和领导沾那么点亲带那么点故,那能轮得着你?
所以,来的几位爷是什么样的人,刑侦支队上下心里都雪亮亮的清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清楚归清楚,对兄弟部门的友好总还是要装一装的。
队里唯一不高兴装的只有吴越。
他才不屑地装,那帮孙子上峰的上峰的上峰官儿都还没他家随便一个小叔子大,他该翻白眼的翻,该飚脏字儿的飚,他是大爷他怕谁。
但是这位大爷今儿点子却很背。技术室的小王正在院里做拉伸运动,就看到两辆打着红转灯的警车出完任务回来,其中一辆后面防暴玻璃加栅栏里缩俩中年男子,给下了车的三个警员押着往审讯室走。
另一辆警车过了一会儿车门才打开,先下来个这些天跟着“学习”的小狱警,小狱警蔫巴着脸,瞟着车里的人,表情是让小王啧啧称奇的不安。
小狱警朝车内说:“吴警官,您别气了,这不都到了吗?我扶您出来呗。”
“操-你-妈,滚边儿去!谁要你扶!”吴越从车内骂骂咧咧地钻出来,驾驶座上同时也下来个绷着脸儿憋笑的小警官。
小王脖子也不扭了,眼睛瞪的特大:“哟。这怎么啦?二爷您这脚……”
“别提!”吴越瘸着个腿没好脾气地蹦着,“下回谁他妈再敢把这种来学习考察的孙子往老子小组里塞,老子就不出任务!让那群流窜犯去祸害首都人民去,我就不信了我!”
狱警被毫不掩饰地骂了,屁话都没敢吭着,夹着尾巴跟吴越后面。
吴越猛的回头:“跟什么!还不滚!!”
“吴警官……”他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
吴越抄起窗台上女警官养着的一盆仙人掌,眼都没眨直接朝人家招呼过去!!
“啪!!”
仙人掌球擦着小狱警的脸就那么飞过去,连球儿带盆砸地上,琗个粉碎!
“滚!”
见这架势小狱警哪里还敢废话,夹着尾巴飞快地颠儿走了。
“二,二爷,这可有点过火了啊。”
“这帮人丫就不是东西!”吴越骂道。
小王问:“咋了这事?”
“不是东西!!”吴越重复,瘸着只脚蹦上台阶,也不肯让人扶,非得靠着自己,就和只大兔子似的蹦回自己科室。
小王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好奇地扭头看着剩下那名警官:“咋了?咱二爷呛火药了?”
“可不是呛火药了嘛。”小警官见吴越蹦远了,终于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别说了,真笑死我。咱二爷的小腿肚子给丫拉伤了!”
原来吴越他们小组今儿被派去抓一个辖区内的流窜犯,一件挺顺溜挺简单的事儿,不容易出啥意外,支队的领导就排了个小狱警给他们,让人在旁边观摩学习着。
吴越这暴脾气立刻就抽风了,偏偏这小狱警还属于特谄媚的,一路上就想巴结人家军长公子,又递烟又赔笑的。车子呼啸过大桥的时候,吴越就差没把人提着脚脖子丢出去喂鱼。
追捕流窜犯的时候更好笑,本来他们实施抓捕,都是三人配合的模式,一人擒强手,一人擒弱手,一人备守。
吴越一直负责的是抓强手,抓捕之前照例他们都要做些准备运动,以免突然的强运动量让身体无法跟上。但这回吴越他们做准备运动的时候,那二货狱警竟然在旁边观摩,观摩就算了,丫还掏个小本儿出来做笔记!!
你他妈做笔记?
……操了!这有什么笔记好做的!!
吴越当时就疯了。脸拉的和长白山似的,才拉了两下腿就甩脸子走人!
当时吴越是真在气头上,而且他也抱了一定年轻人的冲动和侥幸心理。总觉得这些年自己都是循规蹈矩按着警校学的那套来的,偶尔不做准备也肯定没啥事儿。
能怎么样啊,难不成还闹个肌肉拉伤什么的?
……结果咱们英明神武的小吴警官,还真就肌肉拉伤了。
“不过我说二爷他也真是牛。”跟着一同出任务的小警官笑完了之后,还是啧啧赞叹,“你是没看到,丫当时抓流窜犯的时候那叫一个凶悍利落,就和咱养的那只叫旺财的大警犬似的。”
小王:“……”
您那是夸人家吗?
“你看人家运动员一拉伤,哪个不是抱着个腿儿倒地上一脸纠结痛苦的。咱二爷是直到把人扣上手铐了,这才蹲下来的。”
“我们当时还以为他怎么了呢,一回头看丫整张脸都是白的,满额头的冷汗。”
小王说:“他啥时候给拉伤的啊?和流窜犯斗的时候?”
“……最后快要追上的时候!”小警官说,“连窜仨高阶!我就瞅他那时候趔趄了一下,还以为给石子儿绊着了呢,操了,他竟然闷声不吭扛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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