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来当天,我去见外祖父,便让凌弋先带他回竹苑,等我回来时却看到他在院子里等我……那样子就像一直被父亲牵着手走路的孩子,一旦离开父亲就迷茫不安。为此我后来刻意疏远他,想让他学会独立,却不想半个月后我要成婚的消息竟让他差点伤了自己……不由得想起他之前那次,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就斥责了他……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
凌清瑄一口气喝完参汤放下汤碗,定定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好友:“就这样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刺杀在等着他,这股势力我们现在还查不到,你们说我还要怎么做?”
凌梧静静地听完,看着好友一贯冷静的脸上如今满是烦躁,不由叹了口气:“你没有做错,阿离也没有错。他并不是懦弱的人,否则年幼的他也不可能在那种环境下撑那么久。他只是渴望温暖,十年时间足够沧海变桑田,而阿离将他自己的心尘封在三岁那年,里面除了已逝的母亲就只有你了。”
凌清瑄呆住了,他总以为重离对他是那种长不大的依赖,却不曾想到这是信赖是希望。
是呀,当年他在皇宫中除了自保同时还要伺机为母亲报仇。夜深人静,身心俱疲的他也会想起母亲说过的外祖父。尽管从未谋面,但他也无数次希望那个外祖父有一天会从天而降,来接他脱离这个吃人的皇宫。将心比心他对重离又说了些什么!
凌梧看着凌清瑄懊悔的样子缓缓说道:“那天之后,我们都感觉重离像变了个人,原来他又将自己的心锁了。这次估计只剩下……”凌梧看了一眼沉思的凌思,“你们都去歇息吧,明日要启程,以那神秘势力的行事手段,估计回程不会寂寞了。”说完就去了重离营帐,今夜是他值守。
翌日,营帐外面停了四辆马车。凌清瑄将重离连同被子一起抱上其中一辆。车里很宽敞,一张软榻足足可以躺两个人,两侧的阁板翻下来就变成一张小几。
重离在最初被抱起时就醒了,接连几个月的连沙营生活就连夜里休息也要时刻保持警惕。清冷的眸光注视着凌清瑄,“多谢主子。”片刻后就阖上眼假寐。他又一次让这人看到他的软弱,半年的训斥还尤在耳边。
如今他就像个废人一样,只能依赖眼前这人。黎明前被需要憋醒了,想自己去如厕,却发现手脚还是软弱无力,连坐起来都困难。一回头却看到凌梧一直静静坐在床边看着他,温和的脸上挂着不和谐的戏谑。
最后还是凌梧抱着他去的,还被凌梧像逗弄孩子一般谐谑。
凌清瑄看着重离冰冷的睡颜心中既有难堪也有苦涩,他感觉到重离不愿意让他帮忙。
他知道重离并未睡着,拿起给重离准备的上衣,将外衣中衣小衣都剪去一只袖子。小心地帮重离把衣裳都穿上,这样方便换药也不至于受凉,要出去时裹上大麾就行。
重离的脸上依旧是清冷,垂目掩去眼中尴尬与懊恼。静静地任凌清瑄上下忙活,末了说了一句:“多谢主子。”
凌清瑄被这句话击的愣了几息,以前重离见到他也会恭敬叫他一声“主子”,只是现在却觉得有些刺耳。遂深吸一口气将重离扶起半靠在布枕上,抻开锦被将他围起来,然后快速揭开帘帏看向外面,好在这次重离没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嘛蛤蛤蛤蛤蛤没有评=▽=
☆、扣环
一行人就这样平稳的赶了五天,五天里都是凌清瑄在照顾重离。重离除了道谢再没说过别的话,不过期间重离只有需要时凌清瑄就会及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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