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的敲门声短促而焦急,林子晋跑去开门,大叫,“李叔叔!”
林子谦从厨房抬头,倒了一杯水出来。
“李哥口渴了吧,喝口水。”
李朝阳脸庞晒得漆黑黝红,汗珠不停的往下落,他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拿起石凳上的扇子扇,“明天去镇上五味堂一趟,刘方拖我给你带个信。”
“有什么急事?”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听说少了什么药材,想找你帮忙。”
“谢谢李哥!”林子谦从厨房翻出洗好的野果,倒了一篮子递给李朝阳,“给嫂子尝尝。”
李朝阳笑着接过去,“你嫂子最近就是爱这个味儿,多亏得你老是上山给她带,明早卯时钟,我在那儿等你。”
“嫂子这么爱吃酸,可见是孩子活泼爱闹腾,生下来一定招人喜爱。”
送走了李朝阳,林子谦疑惑,刘方找他,到底是什么事情?
吃晚饭给白猫顺毛,林子谦顺便翻出马建国的手札,内容他已经重新抄了一本,明天正好把这本手札还给他。
「我也要吃果子。」
「不是刚吃完晚饭?」林子谦摸了一下白猫的肚子,真是个无底洞。
白猫不客气的一口三个的吃,「吧唧吧唧吧唧,有那么好吃吗?他媳妇儿天天要吃?」
「他媳妇怀孕了,就爱吃酸的。」
“哥哥我也要吃。”林子晋挨着林子谦,张大嘴巴,“啊——”林子谦好笑的投了一个果子进去,林子晋吃得格外香甜,顺便还给小白喂了一个。
「我也要吃!」白猫烦躁的踩着他的肚子。
「你不是不爱吃吗?」林子谦只好又给他喂了好几个。
白猫不经意的将小白从林子谦身上踢下去,「我现在就是要吃!」
白猫边说边吃,它吃得很快,林子谦只好接连不断的喂果子到他嘴里。
“啊——”林子晋拽着林子谦的胳膊,小白也从他腿上爬上来,张大嘴巴。
林子谦要拿了一颗要喂给林子谦,白猫从他身上跳起来,要着果子吞下去。
「……你干什么?」
「我没吃好,你不准喂给别人吃!」(揍是这么霸道!)
第二天一大早,林子谦就乘车到了五味堂,不同于以往的悠闲镇定,里面似乎弥漫着一股焦躁的氛围。
马建国不在门口,林子谦在空荡荡的门口瞄了几眼,从黑漆漆的小门进去,狭小的房间两侧放了两排凳子,上面坐满了男女老少,而正对门口,则是一张看病的桌子,刘方正坐在那里把脉,他身后是一个大大的药柜和一扇垂帘小门。
屋里昏暗、压抑,弥漫着一股苦苦的药味。
刘方快速给病人开药,向林子谦招招手,让他从小门进去。
林子谦从小门进去,便是一个晒满药材的院子,穿过院子,里面是一间小屋。
“来了?”马建国正在床边打瞌睡,一听见声响便睁开眼睛,他通红的眼睛和明显的眼袋,都表明他昨晚没睡。
“什么事?”林子谦一见就知道事情恐怕不简单。
“过来。”
林子谦走近,躺在床上的居然是那天说小白是狼的大叔,不过他现在的气色可不算好,全身冒虚汗,脸色苍白。
林子谦投过去疑惑的目光,马建国说,“他年轻时受过伤,现在老了一到阴雨天就伤口隐隐作痛,前天下水救一个小孩子,邪风入体,外加一起的旧伤发作,需要一种奇花,花瓣透明雪白犹如月光,似荷花般巴掌大,但绝对不是雪莲。十五年前,你父亲曾经摘过一朵,不过可惜已经被用掉了。”
“父亲说过是在哪里摘的吗?”
“我记得那时也是秋季,你父亲曾说过,那花在极为寒冷的雪地中摘得,历经风霜雨雪,那花却依旧美丽纯洁。不过方圆百里的山中哪里有积雪,我倒是不曾见过,我也知道,这样对你说极为牵强,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我已经通知了我能通知的药工,但也只有你是我最大的希望了。当年你父亲上山一个多月才找到了这朵花,但我希望你不要超过二十天,他的病情我只能尽量用人参吊住,但是时间越久他的痛苦越甚,超过二十天,我就无法保证他的生死了。”
“我尽量,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林子谦点头,看向床里,“我一定会努力的,大叔一定会好起来的,马爷爷不要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林子谦坐车回去就已经午时了,在王伯家吃了饭,回屋收拾好东西,林子谦就上山了。
「花瓣透明雪白犹如月光,似荷花般巴掌大,但绝对不是雪莲,你见过吗?」林子谦一边奔跑一边问白猫。
「没见过。」
「怎么会?据马爷爷说,我父亲曾在十五年前从山上摘过一朵,你在后山呆过三百多年的时间,肯定会有印象啊?」
白猫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打了个哈且,「花在我眼里都长一个样,反正又不能吃。」
……就知道吃啊你!
历经风霜雨雪,在极为寒冷的雪地中摘得,是那里吗?
林子谦日夜在山中奔跑,寻找寒冷的雪地,都没有任何收获,最后只好寄希望于那座雪山之中。
仅五日,林子谦便到达了雪山脚下,与天空连成一体的高峰此时仿佛是披了一层雪色貂皮的贵妇人,带着优雅空灵的美感。寒风仿佛吹透骨缝,即使是棉袄也抵挡不住热量的流失,空旷的空地中传来隐约的鹰的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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