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应该问王妃您自己吧……”
“我……我……”
“我还以为王妃根本不把魔尊的安危放在心上,不然怎么让魔尊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时,就再受孕……”隗骨白了我一眼,便不再理会我了。
我又重重的跌落到椅子上,嘴里还在喃喃的念到,“怎么会?怎么会……”我当时明明都清理干净了,他也明明答应会用内力逼出的……
伽罗……我的伽罗……难怪他当时会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难怪隗骨不愿搭理我,现在连我自己都有些恨自己……
我把头埋在双臂之间,脸上已是一片湿润。
我擦净脸色的水珠,慢慢起身,走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我望了片刻,帮他理了理额边的碎发,便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
隗骨在一旁轻轻的叹了口起,就出帐了。
傍晚时分,大军归营了。虽然没能抓住董阎,但他的兵力已经全部被俘,汴城之战告捷。
魔界的叛乱终于平息了。
烨儿的伤势不重,他简易包扎了一下,就随着焮儿和风钧去整顿大军。
伽罗滕的箭伤不轻,只怕还需几日才能清醒。
他在城下能舍命去救烨儿,实在让我不解。但是经过此事后,我隐隐的觉得这个曾经与伽罗曜兄弟相称的人,似乎也不是真的如我想的那般狠毒。
我坐在伽罗曜的床边,轻轻的理着他额前的黑发。
帐外一片静寂,偶有人马声,仿佛此刻不是在三军的营中,而是在自家的屋内。这是烨儿和焮儿特意搭起的结界,为的是能让我和伽罗曜精心的修养。
两个孩子如此懂事,的确让我省心不少。
我坐在床边,就这样默默的望着床上的人……
现在,你终于能安心了吧,从今天开始,我只要你安心休养……只有你和我,再不为其他的事烦心……
我在伽罗曜的床边趴着睡了一夜。
天明时,有人进来送药,我才醒过来。
一抬头,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已经坐起来了,正半靠在床头悠悠然喝着药汁。顺着低垂的黑发,隐约可以看见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我看得一时有些痴迷。
伽罗曜见我醒过来了,就把药碗一放,直接对侍从说道,“去把隗骨大夫请来。”
我看伽罗曜丝毫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也就知趣的坐到了一旁。
不一会,隗骨进帐了。
伽罗曜又端起药碗,依旧一勺一勺的喝着药汁,表情如冬天冰封的湖面,看不出什么痕迹。
“昨天大军出发前,我说过什么?”声音不大,却透着王者的威仪。
“魔尊说……如果王妃踏出营帐一步,我们都性命不保……”
“哦?原来你们没有忘记……那昨天汴城城下的事,你又作何解释?”
跪在地上的隗骨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拱手对伽罗曜说道,“那是因为,王妃当时说,从今天起,他就不是王妃了!”说完,还暗暗瞥了我一眼。
我浑身一愣,我自己都快忘了我当时是怎么说的了,没想到隗骨卖我卖的这么快。
我正在拼命的想怎么躲过这一关,伽罗曜却一摆手,对隗骨说,“你出去吧。”
隗骨旋风般的闪出大帐了,临走前还不忘再瞥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让我自求多福。
我承认,我敖御长这么大,还没有哪次像今天这么紧张。
我端了杯水想平复一下心神,结果端水的手却忍不住抖动起来。我赶紧把水杯放下,用另一只手握住抖动的手,结果全身都不受控的微微抖动起来。
真是没出息!我在心里暗骂。
“七太子还真好本事,盔甲封了也拦不住你。”伽罗曜语气波澜不惊。
“伽罗……当时事情紧急,我……”
“既然七太子都说了自己已不是王妃,还待这这里做什么……你走吧……”依旧是淡淡的口气。
“伽罗……你了解的,我那是着急,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我在心里暗叹,想我敖御平时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每次一遇到伽罗曜的事情,我就笨得怕是连亲爹亲妈都不愿认我了……
“七太子好走,本王就不送了……”伽罗曜把药碗往旁边一放,翻身就要继续睡下。
见状,我急忙站起身,“伽罗,我真的是一时着急,我不是真的要……”结果下一刻,我的身体就晃了晃,我拼命扶着椅子的扶手才没有倒下去。
好在我还没有笨到无药可救,浑身抖了半天总算还能想得起三十六计里有一计叫做苦肉计……
不过说是苦肉计,却也是七分真三分假。因为此时的我真的是眼前阵阵发黑浑身无力,只不过我又暗用内力,把本已平息的血气又翻腾起来,直到嘴里一股血腥顺着嘴角流下。
我昨夜的战衣还没来得急换下,衣襟前一片血迹斑斑,让我这出苦肉计更加逼真。
眼前有一个人影上来扶住了我,我本能的抓住他的胳膊不让自己倒下去,但是扶我的人显然没有想到我的身体竟然会如此无力,两个人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想回应一声,但是眼前一片黑暗,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我感觉眼前的人慌乱了起来,下一刻就把我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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