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斐然翘了个二郎腿,指尖轻轻往鸟笼上一弹:“山童负担卖红果,村女缘篱采碧花。一只叫碧花,另一只就叫红果好了。”齐祚对那画眉笑道:“红果,好,你就叫红果了。”
季斐然看他一副不亦乐乎的模样,玩心大起,微笑道:“红果好是好,俗气了些。红果又名山楂,不如改作‘山楂’,齐将军你说如何?”
齐祚一怔,鼓掌道:“山楂,好名~~好名!就叫这个了!”
这下季斐然是哭笑不得。他这么说其实是想整一下齐祚。乜斜那鸟一眼,叹了口气,真是委屈它了。齐祚说雄画眉好斗,他买的两只都是雄的。他素来喜好斗鸟,若与别人分享更人间一大乐事。于是想叫季斐然帮他养一只,以后比比看谁养的强。
于是,山楂就顺理成章变成季斐然的了。
季斐然曾经想给山楂改名。碧丝,满溪,醉花,烟雨,蕊珠,袅竹……无论再诗情画意的名,都被齐祚一句话硬生生地打退回来:“还是山楂好听。”季斐然就纳闷,齐祚平时为人真是风吹两边倒,但一到改鸟名的时候,立场比石比金坚。
山楂自此还变成了齐祚骚扰季斐然的理由。
从那以后,齐祚是三天两头往尚书府跑,去了也不做别的事,就斗鸟,斗了鸟就走人。季斐然给爹娘抱怨齐祚太无礼,季天策也跟着翘了大拇指道:“此乃达人,潇洒出尘。厚道~~厚道。斐然哪,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少冒些酸气,跟人家学学。”
季斐然被塞得无话,只好作罢。有了脾气,统统往齐祚身上发。齐祚似乎也不介意。久而久之气消了,觉得这人还是可以看。
后来有一次两人去山上放鸟,走得累了,坐石头上歇着。春寒料峭,季斐然冷得受不住,遂站起来踱步。齐祚见状,拦了他,脱掉外套披在他身上,对他笑了笑又继续坐下去玩鸟。
季斐然裹着衣服,坐下来随口念道:“除却当时画眉鸟,风情许知一佳人。”其实没有多想,只是打诨罢了。且料想齐祚一个学武的,也听不懂诗句的意思。
可他话音刚落,齐祚便接道:“不是风情佳人,是画眉张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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