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纷纷给家人打电话。当我爸妈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们完全不信,都觉得我在传谣言。我只好强硬地吩咐他们多买几瓶醋存在家里。
给家里打完电话,我们就开始商量如何把感染上非典病毒的概率降到最低。经过大家的商议,我们一致同意,除了我们四个人,我们绝不近距离接触其他任何人。
虽说非典是件紧急又危险的事件,但在我们宿舍,我们都觉得离它很远。
4月21日,没课上了,大家都窝在被窝里不肯起床。楼外是狂风暴雨,zh的台风真是狂虐,雨点混着呼呼的大风吹得大树都摇摇晃晃。最后大家都禁不住肚子打咕噜,一块起床,一起顶风冒雨地去榕园饭堂吃饭。我们都严格遵守宿舍守则,绝不与宿舍之外的人近距离说话,绝不与宿舍之外的人有肢体接触。
下午,四个人一起在宿舍打游戏。不一会,许魏洲就嚷嚷着累了,我让他去床上躺会。
许魏洲真能睡,都到晚饭饭点了,他还在呼呼大睡。我不忍心吵醒他,就和赵鹏、张劲松一起去饭堂吃晚饭,我给他带回了晚餐。
再这么睡下去,晚上他肯定睡不着了啊。我在床下敲许魏洲的床栏杆,“嘿!洲洲!洲洲!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起床!起床!”我又敲床,又拽他被子,才好不容易把他叫醒。
他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躺在床上,失神了半天。“嘿!洲洲,下床吃饭!等会饭就凉了!”在我眼里,这个时候的许魏洲就像个欠揍的小孩子,怎么这么赖床呢!
许魏洲声音带着哭腔,透着浓浓的恐惧,说:“黄景瑜,我感冒了。”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助。
“感冒也是平常的感冒!咱们都没跟外界接触,绝对不可能是非典!你赶紧下床吃饭,再喝点热水,过几天就好了。”我安慰许魏洲。我完全不信他能得非典,非典离我们有十万八千里呢!
许魏洲半信半疑地下了床,准备吃晚饭。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我们班长打来的。我凑到许魏洲身边,用眼神示意他接电话。电话接通后,传来班长沉重的声音,“许魏洲,电话通知你个事,这事只能咱们班干部知道。昨天从gz来的师兄今天被医院带走了,说是疑似非典。辅导员让我通知参会的班干部,如果谁有感冒症状,要立即去校医室。就这事,挂了。”
我俩同时震惊地看着对方!不会吧!怎么可能!
许魏洲立即用手把我推开,“我要死了,你离我远点。别把你传染了。”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一滴一滴地溢了出来。
“谁说你要死了!再说了,就算你得了非典,也早就传染给我了。也不会这会儿才传给我啊!”我向许魏洲吼着,我不容许他胡思乱想。
赵鹏和张劲松也围了过来,一起安慰许魏洲。不知道这算不算生死攸关的时刻,反正,我们谁都没有嫌弃许魏洲,谁都没有疏远他隔离他,都使出劲浑身解数安慰他。
许魏洲的情绪好了很多,估计是感受到了我们真诚的关心与温暖。最后,他哽咽着说:“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万一,我说的是万一,我要真得了非典,今年可能就是我们活在世上的最后几个月了!”
许魏洲说的话不无道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们都沉默不语,是啊,也许,这就是我们活着的最后几个月了。
“洲洲,明天早上我陪着你去校医室检查。”我们不能光唉声叹气,也要有实际行动。
“明天早上你们俩去校医室,我和赵鹏去菜市场,多买点菜和肉回来,我们这些日子自己煮饭,尽量少去饭堂。”张劲松说。
我们都重重地点点头。
“洲洲,我陪你去校园里散散步吧!”我不等许魏洲拒绝我,就强拉着他跑出了宿舍,走出了宿舍楼。
晚上的台风越来越大,许魏洲走都走不稳。我紧紧搂着他的肩膀,生怕他被大风刮跑了。短短几百米的路,我俩走了好久,才终于挨到了湖边的码头上。
台风狂乱地吹着我俩的头发、衣服。他单薄的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
“冷吗?”我心疼地问。
“冷!”许魏洲如实回答。
我的心又不自觉地疼了!我再也不想顾忌羞耻,一把将许魏洲紧紧抱在怀里,好想时间就这样静止,让我这样永远抱着他。
我的头贴着许魏洲的头,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发香。两颗咚咚响的心脏紧紧贴着彼此。也许,我俩年轻的生命就将结束于今年。我怕死吗?当然不怕!但我怕我这么年轻就死,我怕来不及宠爱我的洲洲我就死了,我怕我的爱情还没绽放我就躺在棺材里了。什么道德观念,什么礼义廉耻,在死亡面前,通通都是尘埃!洲洲,我现在就想跟你表白,我现在就想把你变为我的人。但是我不能,这样对你不公平。你就等我一天,明天,明天我就跟李颖分手,我就追你,好吗?不管明天结果如何,你是生病了也好,是没病也好,洲洲,你的余生,我都希望陪伴在你身边。
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把许魏洲搂得更紧了!许魏洲没有推开我,他的胳膊也紧紧环绕着我的腰。我的直觉没有错,他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第15章 初吻失联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台风尽情地狂卷我俩相依为命的身躯,我渴望爱情的心想要冲破身体的束缚,直接撞入许魏洲的心脏,想要与他汇合,想要与他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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