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不能盼本县主一点儿好?”
安和怒目而视,斥道,“好容易来朋友家小坐片刻,就叫你们给搅合了兴致,看你们这架势,还要血洗人家朱家内宅不成?”
“县主恕罪,我等也是因为太担心县主的安危,才急忙冲了进来,并非有意冒犯的。”差役和捕快们都将佩刀收了起来,冲着安和作揖。
朱攸宁主动握住了安和的手,察觉到安和瞬间的僵硬,朱攸宁握的更紧了。
“安和姐姐,今天的好兴致都被破坏了,改日我们再约了一起玩吧。”
安和低头,对上朱攸宁粉妆玉琢的小脸,伸出指头咬牙切齿的戳了一下她的酒窝,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朱攸宁的脸被戳的生疼,却依旧开开心心的模样,亲热的与安和拉着手。
捕快和差役们这下子更加笃定了朱攸宁与安和县主是好朋友,若是寻常人家的八岁女孩这样会叫人意外,可是朱家这位九小姐,不但掌管了产业,还被蔷薇选中,更是参加了皇商大会。
这样的小姑娘,能与安和县主这样的皇亲国戚成为朋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吧?
捕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面对朱老太爷等人时再无方才闯进来的那股子蛮劲,陪笑道:“朱老太爷千万不要怪罪,我等也是情急之下冒撞了。损坏的东西我们必定会按照原样来赔偿。”
朱老太爷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好容易才挤出个如常的笑脸,温和的道:“诸位兄弟也都是秉公办事,为的也是富阳县的安定,若无各位尽忠职守,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里能够放心的过安稳日子?再说各位也并未损坏什么东西,若是各位不嫌弃,还请到外头用茶。”
朱老太爷在人前素来会做事,话说的极为熨帖。
朱华章、朱华贤、朱彦凤等人也都纷纷回过神,将对朱攸宁做法的好奇暂且搁下,围着捕快和差役们恭维起来,将一众人说的心里舒坦,纷纷往外院退去。
朱攸宁也与安和牵着手走在最后,缓缓往外院去。
安和低声道:“给我解药!”
朱攸宁笑眯眯的,“明儿给你,死不了的。”
“你这个小妖孽!”
“物以类聚,你才刚还说和我是朋友呢,你岂不也是妖孽?”
“还不是你逼的!”
“我可没逼你,我都约你一起去见阎王了,是你不想去,自己想的说辞,我配合的也很委屈好么!”
“你!你!无耻!”
“还好啦。”
“等着等我得了解药,有你好看!”
“啧啧,那我还是不给你解药好了,你先在跟他们说我绑架你,还给你下毒了,你看他们信不信?”
安和被气了个倒仰,脚步停下,恶狠狠的瞪着朱攸宁。
朱攸宁也笑眯眯的仰头看着他,低声道:“反正外头的人很快就会知道咱俩是好朋友了。”
安和觉得自己生来没受过的委屈,都在今夜受了,气的他恨不能杀人,怒冲冲的转身就走!
朱攸宁笑眯眯的摆手:“明儿你去一趟城南的小王茶馆,到柜台去取药就行了。”
安和回头冷笑,这才继续往外走。
朱攸宁也慢条斯理无所谓的跟着去送客。
待到小花园恢复了安静,下人们来收拾暖亭时,躲在墙头探出半个脑袋的李拓北才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
他都做好与捕快火拼一场将朱攸宁劫走的准备了,想不到她竟然有法子让安和人了她做朋友?
显然,朱攸宁和安和私下里的关系剑拔弩张,他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看的明白他们并不似在捕快差役面前表现的那么亲昵。
朱攸宁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人给拿捏住了,让安和不得不听她的话。
李拓北当真既欣慰又无奈,觉得自己当哥哥的没了用武之处。
李拓北与醋鱼、佛跳墙就要离开。
谁知刚要动作,忽然发现对面的墙头一棵大树树冠的阴影之下,隐约有两个人影,也在准备离开!
李拓北警觉的眯起眼,不其然与对面蒙面的二人对上了视线。
那二人都穿了夜行衣,头发用网巾固定住,黑色面巾覆面,一个身材高大一些,肩膀宽厚手臂粗壮,一个身形健瘦修长一些,显得很是干练。看头发的光泽,身材高大的那个应该是个中老年人,头发已花白,光泽暗淡。身形健瘦修长那个头发乌黑亮泽,想来年轻保养的很好。
李拓北来得急,没蒙面,可对方却蒙了面。
他的举动都落入对方眼里了。
他自己是坦荡,为了朱攸宁的性命一时间没顾上别的。
可是落在外人眼里,他这个在朱家客居寄人篱下的客人,居然会晚上来窥视朱家内宅,爬墙看内宅热闹,传出去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李拓北的脸一下就黑了。
对方那年轻些的,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忽然黑脸,愣了一下,随即竟忽然眉眼弯弯的对他一笑,然后将覆面的黑巾摘了。
竟是燕绥!
李拓北惊愕的挑眉,收了锋芒,对他友善的笑了一下,比了比墙外。
对方也回以微笑,点了下头。
二人在朱家后墙外的一处隐蔽的角落碰了头。
李拓北先是看了一眼身着夜行衣的燕管家,对这位深藏不漏的老人家还是颇为忌惮的。
随即便拉着燕绥到一旁低声道:“你怎会在此处?你几时来富阳的?不是去杭州了吗?”
燕绥宛然一笑,端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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