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学得挺快啊。”沈睿修感叹道,他花了一下午教小巴怎麽说“你好”,小巴只会呀呀叫,结果白齐一来两句就教会了,难道真的是术业有专攻?
叼走了栗子的小巴吃得心满意足,用爪子扒拉著栗子往嘴里送,尖锐而弯曲的鸟喙一啄一啄地,直将栗子啄得中空了。
小菲被他弄馋了,也那头伸过来啄著吃,两只鹦鹉又开始抢食,其结果必然是小菲夺得剩下的栗子。
白齐摇头叹气,小巴真是太没用了,小菲那句“出息”就以简洁明了犀利毒舌的风格点名了它的属性──一只妻管严。
小巴用乌溜溜圆滚滚的眼睛盯著白齐手里剩下的那个栗子,白齐啧了两声,还是善良地将小巴从笼子里接了出来,摸摸它的脑袋说:“去向你主人问好。”
小巴屁颠屁颠地扑棱著翅膀飞到了沈睿修打了石膏还吊起来的脚上,小模样挺得瑟:“你好,你好!”
“你剥给它吃吧。”白齐将栗子抛给了沈睿修。
小巴属於有奶便是娘的性子,一看栗子在新主人手里,立刻一蹦一跳地来到了沈睿修的肩膀上开始讨好地蹭他的脸。
沈睿修似乎有点受宠若惊了,他都不知道原来他养的鹦鹉这麽黏糊。
夺得栗子的小巴快乐地飞到了笼子上,一个爪子抓著笼子,另一个爪子举起栗子对小菲炫耀道:【看,我也有栗子了!】
小菲斜了它一眼,大概是看不惯它的得瑟劲,哼了一声:【交出来。】
【老……老婆,不要了吧,你已经有了……】
【交不交?】
可怜的小巴看了看爪子上的栗子,又看了看横眉竖眼的小菲,可怜兮兮地将栗子递进了笼子里。
【算你识相。】小菲哼了一声,劈爪夺过了栗子。
【没有了,没有了,栗子没有了……】小巴无比哀怨地呢喃著。
“没想到鹦鹉也这麽恩爱。”一直注意著两只小家夥的沈睿修感慨道。
白齐不觉冷汗刷刷,能把赤裸裸的压迫剥削看成恩爱的表现,这……算了,语言不通误会就是多。他也没兴趣当个免费的同声翻译,指不定还要被送去研究院解剖,或许抓去当间谍?这倒是个不错的行当,只要带只麻雀进去他就是人生的赢家。
思绪一下子飘远了,两只鹦鹉打打闹闹的声音也随之远去,白齐看著窗外的蓝天,夏日炎炎,天空却是难得清澈的蓝色,连一丝云彩都没有。
耀眼的阳光像是要把整个大地的水汽吸纳干净一般,哪怕是隔著一层玻璃都仿佛要被炽烈的阳光灼伤。
“把窗帘拉上吧。”沈睿修的声音传来,一下子打断了白齐的神游。
“嗯。”
厚重的窗帘拉上了,午後的病房一下子昏暗了,窗帘间的缝隙里透入一抹阳光,正落在沈睿修的脸上。他正低著头削苹果,一把小巧精致的水果刀在他手里无比灵巧,苹果皮一圈圈脱落,简直像是旋转著的舞蹈,没一会儿就露出了鲜嫩的果肉,而苹果皮却一次都没断过──这让只会用削皮刀的白齐十分嫉妒。沈睿修用带著探究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苹果皮,似乎在研究苹果皮的宽度是否整齐,那双掩藏在长睫毛下的眼睛浸染了阳光,一瞬间有如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白齐再一次感慨上帝捏小人的时候真是偏心,有的粗制滥造,有的却细细雕琢,沈睿修那双桃花眼,放出去真是电死一片,他不得不承认他被闪到了。
他想如果今天躺在医院里的伤员不是长了这麽一张好皮囊,估计空调诱惑力再大他也不至於三天两头跑这里。他自己果然是个肤浅的人啊,白齐自我唾弃了一下。
“白齐。”
“嗯?”忽然听到沈睿修叫他,白齐一惊,立刻正襟危坐。
“盯著我看不要超过五秒,不然我会很警觉。”沈睿修抬起脸对他微笑,恰好阳光落在他手上的水果刀上,刀锋!亮。
这是恐吓吧?!白齐看著水果刀,又看看沈睿修依旧温文谦和的笑容,毅然别过了脸,他在削皮的时候到底在想什麽?难道是在想怎麽削他的脑袋吗?白齐不禁被自己的想象弄得背後发凉──他刚刚还校对了一下苹果皮的宽度……
“你在想什麽?”沈睿修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笑得更是一脸温柔无害。
可正是这样的笑容让白齐觉得更可怕了,他觉得室内的空调绝对低於二十六度了!
白齐咽了咽口水扯谎:“想吃苹果。”
沈睿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将手中削好的苹果切了一小块插在刀上,一边对白齐说:“过来。”
白齐挪啊挪,慢悠悠地挪到了沈睿修的床边,看著插在水果刀上的苹果,他第一次觉得说谎的孩子果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著刀子咬苹果是什麽感觉?平日里大概真没什麽感觉,但是如果对象是方才隐隐恐吓过你的人,那就有点可怕了,加上那人一直似笑非笑地看著你……
白齐觉得未来二十年的噩梦都不会缺少题材了。
“你的表情让我觉得很内疚。”沈睿修忽然叹了口气,用十分文青哀伤的口吻说道。
“……啊?”嘴里咬著一小片苹果正庆幸自己的舌头没有被割掉的白齐还没从心惊胆战的状态回过神来。
“我觉得我们对彼此的认识有极大的误解,主要是你对我。”沈睿修微微蹙著眉说道。
“……我觉得没有啊……”白齐小声抗辩。
“可你很怕我。”
白齐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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