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少?”康乐重复我的话,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盯着我好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又突然收住笑,举起酒杯对我说:“为了这两个字,干!”
还没等我喝下杯子里的酒他又满上一杯,对我举举,又一饮而尽。当我放下杯子的时候他的第三杯酒已经下了肚。
“你没事吧?”我刚坐下,张聪紧张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头有点晕,想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
“好。”
我刚想找借口离席,吴倩站了起来,带着满脸笑意端着酒杯走到我身边,我忙站起来侧转身对着她,不知道这位高贵的公主为什么会屈尊降临到我般贫民身边,却因为站起得太急,不由得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幸亏被张聪及时扶住了胳膊。我对吴倩不好意思地笑笑,吴倩仍是笑着,对我的失态毫不在意,高高在上的公主自然有着广阔的胸襟。
“阿苏,谢谢你帮康乐。”
“应该的,我和他是好……兄弟,帮忙是应该的。”我不知道我何时也变得如此虚伪,明明一句“康少”就想拉开我和康乐之间的距离的。
吴倩盈盈一笑,抿了口酒。我是男子汉,自然不能像她一般小酌,一仰头,干了。
“康乐有你这么好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吴倩仍是笑着说,“下个星期五……康乐家要举办元宵舞会,希望你能来。”
舞会?那是上层人士有钱人家的消遣,我一普通人还是不参加了,我怕自己连个像样的礼服都穿不出。
“不……不了,我还要工作,没有时间。“我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哦,这样啊。“她有着隐隐的失望,随即又笑了起来,”看我,都忘了你寒假打工的事了。实在是可惜了,到时候有个好消息要宣布呢。“
“什么好消息?“我随口问道。
“不能提前告诉你。“她眨巴了眨巴眼睛,因为这个好消息喜上眉梢,故意吊我的胃口。
“这有什么值得瞒着的,“一人突然接口道,是班长,他看起来兴奋异常,似乎这好消息也有他的份一般,也对我眨巴了眨巴眼睛嘿嘿笑了说:”阿苏真是会装!你和康乐关系那么好能不知道他和吴倩就要订婚了?“
“班长……“吴倩娇嗔一声,剜了班长一眼,双颊红了起来。
我脑子一懵,一个站立不稳身形晃了晃,最终还是站稳了,笑得满面春风。
真是好啊,终于要订婚了,终于要结束了。
我扭头对康乐笑骂道:“这么好的消息连班长都知道了,你居然不事先通知我一声,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我算算还有几天。“说着煞有介事地掰开了手指,暗自算了算,今天初八离十五章还有一个星期时间,还有时间物色合适的贺礼,于是我笑得更开心了,对着康乐说出一叠声的恭喜恭喜,可惜康乐像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盯着我看,恨不得能把我身上看出个窟窿。他不想和我客套,我也不想多说客套的话,象征性地表达了我的喜悦后坐下,没过一刻钟就找了个”明天还要上班不能玩得太晚“的理由,带着张聪离开了。
出了酒店我忙不迭地跑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开始呕吐,张聪急忙跑到我身后,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急问道:“没事吧?胃难受吗?“
本来就是空腹喝酒,没吃什么东西,想吐吐不出来,吐了几口唾沫后干呕得胸口阵阵发紧,胃部也抽搐了几下,老半天才直起身,大口喘着气,抚摸着胸口的位置,背对着张聪说:“张聪,你说人的心怎么就不是石头做的呢?“
张聪拍我后背的手陡然停住,却又缓缓落下,轻轻抚摸。良久,我扭转身直视着他轻声问:“我刚吐过,可我想吻你,你不嫌我脏吧?“
我刚说完,张聪就拉着我急转到树后的阴影处,堵住了我的嘴,疯狂地吻了起来。
“苏离……苏离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久久之后他如此说。
我和张聪是属于有着特殊关系的朋友,虽偶尔互相抚摸,却从不接吻,在我看来接吻是件很神圣的事情,比做……爱神圣得多。虽然做……爱可以把两个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却没有接吻时耳鬓厮磨的情意,它是人类最原始的律动,释放过就能很快忘记,可以和情爱无关。接吻不一样,那是彼此的进退纠缠,神魂颠倒,牵连出的唾液是心心相印的见证,时分时合才能尝到刻骨铭心的滋味。
除非和自己喜欢的人,否则我不会接吻。可这次我却想和张聪接吻,不是一般的想,是非常的想。我想我还是怯懦惶恐的,我想体味那刻骨铭心的滋味,想试图用它填补心中猛然撕裂的缺口,想要告诉自己此时此刻还有一个愿意和我接吻,一个在乎我愿意和我耳鬓厮磨的人,那样的话让我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太可悲。
我和张聪的约定终究没能遵守下来。当初我对他说如果想在我身边就不要付出感情,只做彼此相依的密友,偶尔一起打打飞机,看看gv,聊聊不为人知的同性话题,看到某个帅男生耳语一番,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我还说如果他不听我的劝告,和我纠缠不清的话就永远断绝关系,就像从不曾认识过,如果他办不到的话就别招惹我,离我远远的。他口中答应得好好的,却还是没能做到,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热烈,也越来越痴迷,看着他如朝霞般灿烂的笑容,一种名叫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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