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就走。
第一关不决胜负,但作出的诗词须要鱼幼薇认可,才能进入下一关。
老鸨赔笑道:“三位公子请到楼里,笔墨纸砚已备好。”
一行人顿时往里面移动。
燕离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看过去,却是跟在王元庆身后的一个男子,待看清那人的脸,不由得一怔,那人不是琴道大家鲁崔彻么?他怎会在这里?
三个人,或者说三个团队各自进了阁楼。
连海长今笑着说道:“燕兄先休息一下,我要抓紧时间了。”
“他们都请了儒林大士来帮忙,你怎么不找一个?”燕离道。
连海长今叹了口气,道:“王元庆卫钧请的,都是他们小时候的启蒙导师,那些人哪有那么容易请,个个都眼高于顶,没有名义,单是金银财宝请不动的。”
“假清高!”燕离不屑冷笑。
“谁说不是!”连海长今深以为然。
燕离心里忽然一动,想起了《定风波》。
要他来作,他肯定是作不出来的,但如果是那首词,说不定能在入门三关前独占鳖头。
“怎么样,有灵感么?”他不动声色地问。
连海长今苦笑一声,道:“一时半会,哪作得出配得上燕兄的词。”
燕离双目一寒,心道果然。但他没有急着拆穿,只是淡淡道:“我有幸见过一首词,你听着……”
他把《定风波》念出。
连海长今愈听愈惊,愈惊愈喜,最终毫不犹豫地写在纸上,落款也不含糊,在燕离阻止前,就写上了他的名字。
燕离皱了皱眉,有些不适。
两刻钟转眼就过了,三人各自把写好的呈上去,由那白衣女子送进暖阁。
当然,第一关并不会急着宣布答案,只会公布过关与否的结果。
没过多久,白衣女子出来,道:“三位公子都过关,还请进行下一关,羚羊挂角。”
三人早有准备,各拿出一个锦衣,交给白衣女子。
这“羚羊挂角”的名目,虽叫得玄虚,实际上却是送礼。而且不是普通的送礼,至少要让收礼人感觉到新奇,也就是说从没见过,或者听过但没见过。
稀奇古怪的玩意很多,但谁知道鱼幼薇什么见过,什么没见过。
燕离对这故弄玄虚的闯关方式,愈发反感起来。
不多时,白衣女子出来,要求三人准备第三关,并列出了题目:“小姐说了,要求三位现场弹琴并唱出方才的作品,谁的境界更高,谁便是今年的入幕之宾。”
这里不但是第三关阳关三叠的争锋,还是第一关曲高和寡的较量。
把自己的作品演绎出来,即是说,演绎的人要一面弹一面唱,这十分考验技法和心境。
“我先来!”卫钧第一个高声叫道。
随后转身,朝他身后一个老先生道:“先生,只要拿下这一场,包管你一生荣华富贵!”
那老先生淡淡点头,只管去到台上。
这时台下人精神一震,知道今年三关**来了。
老先生不理台下,径自坐在琴台上,手触琴弦,便陷入了自我的境界。他弹的正是琴曲《阳关三叠》。
“阡陌曲径竟生寒……”
作的是诗,第一句便透着古朴与苍凉,还有对现实残酷的无奈。想来那位老先生的境遇实在不怎么样,否则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的琴技不算特别高明,但配着他苍老沙哑的独特嗓音,听来倒是别有风味。
“百代人烟岁月尝……”
年近古稀,历经多少风吹雨打,一身疲累,教人唏嘘不已。
“今夜观古今时月,如斯寂寂扑流萤……”
一曲罢了,老先生站起来,径自回了楼里。
台下当即发出响亮的喝彩。
王元庆朝着连海长今道:“连海兄,还是你先请吧,我怕待会你带来的人没脸上台。”
连海长今笑道:“王兄不用客气,只管先请便是。”
王元庆也不勉强,朝身边男子微微拱手,“有劳大师。”
被称为大师的男子,可不正是琴道大家鲁崔彻么?
鲁崔彻在京都永陵也有不小的名声。他一上台,立时点燃台下观众的兴奋之火。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听见鲁大师的演奏……”
“是啊,二公子能请到他,足见诚意……”
“今晚入幕之宾,毫无疑问是二公子的囊中之物了。”
鲁崔彻听到讨论,心里得意。但一坐在琴台前,他的表情就变了。
“烟波浩渺,红尘迷障,道不尽。”
这毫无疑问是词,以浩和渺作为开头,透着恢弘大气。最后“道不尽”三个字,更是妙笔生花。它在恢弘大气的基础上,添上了一种对于世事的淡泊,单从意境上,就远远超过了第一位老先生的诗作。
鲁崔彻弹的是《潇湘水云》,本是一种抒发不得意情感,抑郁的曲子,在他的手上弹来,却多了一份隐居世外桃源的旷世之感。
“新梦觉,醒银丝,千秋难易又戚戚;风波动,摇摆草,世上只问功名土。”
曲风突然一变,变得极是感慨。鲁崔彻的嗓音也跟着变得沙哑,像萦绕在耳畔的低诉。
众人眼前仿佛浮起山河残缺的水云光影,不由自主地被他忧国忧民的情怀所感动,暗自叹息不已。
“谁敢只身登天阙,登天阙!”
曲调突地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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