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趁着酒劲说了不少话,扯到了自己的理想,但是具体是些什么现在也记不清了。半瓶酒呢,又喝得急,脑袋真的就不清醒了。记忆最后断掉,是在那家伙愤愤的转身上车的时候。自己的外套,大概是被他穿走了。
唉,其实有些事情早说开,或许结果会比现在好吧...
“没热的了,你渴了就稍微凑合一下。”
凉凉的东西被塞进手里,张楠猛地睁开眼,看到去而复返的方焱,还有手里的矿泉水。
“喂,我说,你能不能也像照顾别人那样照顾照顾你自己?”不等张楠答话,方焱挠挠头,挥了手,“行了,这回真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在人群里消失,张楠才又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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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致鑫很讨厌医院里的感觉,虽然自己生病的时候宁愿打针也不选吃药,可是张楠带他去的社区诊所明显要比这里乱哄哄的气氛好多了。
手里除了装着棕色外套的提袋,还有门口花店买的花束,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自己理亏。
走近那个倚靠在皮质靠背上微闭双眼的男人,定定看了他好一晌,任致鑫才确定他是睡着了。旁边输液床上的小姑娘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把任致鑫当成陪护的家属,让了位子给他。略一踌躇,他也便坐下了。
花还在手里捧着,因为发现这里当真没有放这种东西的地方。中午那会儿往他们公司打电话,结果听说他请了病假,任致鑫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那同事还挺热心,又过了一阵子回了电话报上一个医院名字。一听说人在医院里,任致鑫心里的愧疚就更添了几分,在医院门口,怎么都觉得空手来不合适,这才买了束花。可谁想到是在这种连躺平的地方都没有的大厅里。
张楠睡得挺沉,一个人半躺着输液,身边也没个人陪着。大概也是累得很了,就这样无知无觉的睡熟了。
他的眼睛似乎并没有闭紧,但是呼吸匀长,明显是睡着的样子。身上的酒味儿也被药水的味道掩去了,换了件并不大合身的粗线毛衣,深蓝色的棉服搭在身上,领子遮住的下巴上隐约可见冒出的青色胡茬。
多久没这么看看他了,自己迷上游戏以后?还是更早以前?
刚在一起那会儿,满脑子不切实际的浪漫想法。自己故意找借口去他寝室借宿,然后窝在他怀里,他略低的体温自然没法缓解夏日的炎热,那时候自己却管那个叫那是爱情的温度。寝室里自然什么出格的都不能做,于是睡前借着月光盯着他的脸看,早起凭着晨光对着他的脸瞅。
这些在后来的婚后生活里被自己嗤之以鼻的小儿女情怀,那时候倒是乐此不疲。
他们没毕业就扯了证的,从最开始的艰难,到后来的安逸,其实任致鑫一直都感到很满足,也觉得就会这样继续下去。明明离婚前不久两人还有肌肤之亲,否则自己肚子里的种是谁播的?时至今日他都搞不懂两人的婚姻怎么会走到末路。
也许,真的和昨天晚上张楠酒后说的那番话有关?
那么当初为什么不说呢,婚都离了再提,意义能有多大?
盯着张楠看的双眼有些出神,任致鑫也说不上自己再面对这人时是什么样的心情。虽然也曾经争吵,口不择言的伤害对方,可是分别之后,心里再怎么样都没办法感觉到那种终于结束了的释然解脱。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阴影,任致鑫抬起头,还没待看清人影,一道女声就传入耳朵。
“这都药水见底了,赶快拔针了!”戴着眼镜的中年女护士端着托盘,示意任致鑫让一让,这才弯下腰去处理张楠胳膊上的针头,“都交代了快输完就过来讲一声,看看,这都有点回血了,你这家属当得不合格啊!”
任致鑫这才想到去看那只被吊起来的玻璃瓶,果然已经几近空掉了,连接到张楠胳膊上的透明细管子里也有红色的印记。
“这点常识还能没有?下次上点儿心!”护士麻利的撤了针,“好了,病人还睡着呢,帮他摁着吧。”
“嗯?”任致鑫愣了愣,听了护士的话也没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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