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景禹打开门的时候,加贺突然叫住了他。
「等一下,你的腿……好了?」林景禹一出现就已经上了床,而後一直纠缠在一起也无暇观察,加贺这时才注意到,他已经行动自如了。
「托老板的福,已经没关系了。」
「这样……就好……」加贺咬了咬嘴唇,又别开头。
林景禹见状轻笑了几声,开门离去。
加贺愣坐在床上,缓过神来後,满肚子的郁闷无处发泄。这算什麽玩意儿?突然出现,连衣服都不脱就直奔主题,做完後干脆利落的走,比招妓还洒脱。他重重的倒回床上,揉著酸痛的腰,咬牙切齿:可恶的林景禹,绝对不能放过你!
论坛开幕式定在上午九点,加贺特意戴了副黑框眼镜遮住黑眼圈,好似闲庭信步,其实是走三步歇一歇的步入会场。
泽崎小姐抱著资料跟在他身边,一路替自己突然装起酷来的老板打点招呼,一扭头看见正和几个欧美商人交谈的林景禹,立刻兴奋的摇晃著加贺的手臂。
「总裁你看,是林君──」
加贺步伐一顿,推了推眼镜,然後低下头,笑得和风煦日:「是啊,你们很久没见了,快过去和他好好聊一聊,叙叙旧!」
「呃……其实我和林君也不是很熟,再说还是公事要紧,总裁我们入席吧!」泽崎小姐缩了缩肩膀,总裁最可怕的时候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而是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时候,要是她真敢去和林景禹叙旧,那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会场就在酒店的三楼,布置得很隆重,出入口都有警卫把守,这种洲际规模的经济论坛,肯定会有主办国的领导者出席。
加贺找到自己的名牌坐下,一抬眼,就看到一身正装、器宇轩昂的林景禹翩翩而至,位置好巧不巧的就在他正对面,一双凤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只要视线一交会,就神秘兮兮的微笑。
加贺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结果这家夥居然还用舌尖舔嘴唇,弄得加贺面红耳赤,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
其实更痛苦的是泽崎小姐,不管是基本礼仪还是私人情感,林景禹对她笑,她怎麽能不回应?可是碍於总裁的低气压她又没办法响应,於是只能保持著斜视的状态,好不容易熬到开幕式结束,脖子都僵住了。
上午是开幕式,下午是记者招待会,晚上还有开幕酒会,第一天的行程安排得非常紧凑,也就是说他一整天都不得不面对林景禹。总觉得这小子这次突然出现以後,变得比以前要野兽了很多,看他的眼神都直白中带著几分狂热。
联想到当初在停车场,有记者围观的情况下他抱著自己强吻的事情,加贺头皮一阵发麻,突然担忧起来。万一这家夥又不安好心,不仅在中日两国败坏他的名声,甚至要会在国际友人面前上演限制画面该怎麽?
於是无时不刻不观察著林景禹,小心提防,可是一天下来,林景禹都在积极的开拓关系网,除了四目相对时的挑眉和淫笑,他没有任何的逾越,甚至在酒会上没有任何人阻挡的面对面了,也只是举了举杯,完全没有过来的意思。
酒会结束後加贺回到房间,细心的锁好门,打开窗,点燃一根烟靠著窗开始吞云吐雾。
实在是压力有点大……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却什麽也没发生,这滋味著实不太好受,有一种大夏天穿了厚厚的铠甲奔赴战场,结果敌人却穿著背心在树底下喝茶纳凉的挫败感。
一支烟结束,加贺摘下眼镜,揉揉瞪了一天又酸又胀的眼睛,进浴室冲澡。
卡宾达的淡水资源不太丰富,据说贫民区一家人一天只能得到一小桶饮用水,可是这边的酒店却完全看不出缺水,早上开幕式的时候,还看见工作人员拿著粗粗的水管在外面浇花。
社会资源分配得严重不均,也难怪暴力冲突不断,晚上在酒会也听到有人议论安哥拉的局势,卡宾达这种大城市还好,但边境地区的反政府武装组织活动非常频繁,并逐步向中部渗透,情况已经很严峻了,经常发生武装部队袭击外国人工厂绑架外国工人的事情,还有人绘声绘色的讲述女工洗澡的时候被当地人闯入强暴一类的传言。
但加贺却不是很在意,欧美人特别喜欢妖魔化第三世界国家,贫穷也好战乱也罢,总要抓住一点小事就扭曲放大,彷佛不这样就没办法突显他们世界警察的地位一样。
然而世界上哪个角落不是这样,就是最发达的美国和日本也是弱肉强食的社会,随时面临危机。到达一个陌生的国家多加小心是应该的,但紧张兮兮的以为本地人都是洪水猛兽而自己是被觊觎的珍贵品种,是最无聊也最无知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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