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国的皇宫依旧是老样子,没有整修,没有改动,程华胥爱民如子,不喜欢铺张浪费,更何况,他也想保留着苏瑾瑶生前的装饰,留做一点儿念想。
程华胥正在宣光殿批折子,龚德全就进来禀报,说高衍送的人到了,已经安置在嘉福殿了。
程华胥头也不抬道:“为何直接送了进来?不是应该和秀女一起待选么?”
龚德全笑笑,“皇上,此女不同于凡人,青州来的人特意叮嘱,皇上一定要亲自看一看。”
程华胥放下手里的笔,不知道这个高衍又在耍什么花招,左右写字写的乏了,就当活动活动筋骨,昂声道:“去嘉福殿。”
苏瑾瑶坐在嘉福殿的正殿,感慨万千,终于又回到了这里,只要见到程华胥,距离宇文灏就不远了。
屋门“吱呀”一声推开,苏瑾瑶缓缓转过头去,程华胥一身玄色龙袍,颀长的身姿立在她身前,阳光从他身后洒进来,衬的他更加丰神俊朗,气宇轩昂。
程华胥的目光自落在苏瑾瑶脸上,就不曾离开过,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怀疑,良久,他才小心的试探,“你是,瑾瑶么?”
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会的,他分明看到她从城门坠下身亡,又亲眼看到她被送入皇陵,她不可能还活着。
苏瑾瑶走到他面前,早已泪流满面,“是我,我回来了,你可还认得我?”
程华胥只觉眼前的情景诡异至极,摇头轻喃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你只是和她长得像而已。”
苏瑾瑶上前攥住他的衣袖,晃了晃他的胳膊,“你可还记得第一次在猎场见到我么?你还夸我箭术了得,我还得了头彩。”
“可是……,你明明……”
“是,我死了,可是我又活了过来,我依然记得你,我想办法从高衍的手中逃出来,就是为了来找你,只有你会信我,对么?”
程华胥仍处在震惊之中,眸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苏瑾瑶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接受,可是他必须接受,否则她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从汴京的战乱中把你救出来,带着你姐姐的遗书,让你逃出生天;后来,我和你一起躲在一处小院子里,你日日酗酒,还总是凶我;再后来,我们被我哥哥无双给绑到了宁王府,自那以后,你便一直跟在我身边,直到你去了东海,最最后来,我当了东海的女皇,直到我从大昭的皇城上跃下。”
苏瑾瑶把所有和程华胥有关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程华胥的目光终于渐渐清明起来,他和苏瑾瑶在小院避难是发生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死而复生了。
程华胥的神情有一丝松懈,抬手喝退身后的宫人,牵着苏瑾瑶进了内室,“我信你,可你要把这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苏瑾瑶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久违的笑容,“我会一字不落的告诉你。”
夜深了,程华胥和苏瑾瑶还在促膝长谈,程华胥的目光已经从之前的疑惑和吃惊,变成了满满的温柔,这样的目光,曾经只对苏瑾瑶有过。
苏瑾瑶喝口水润润喉咙,又抬头问道:“你可还有疑问?”
程华胥摇了摇头,声音里都透着温柔,“再没有了,你说的我都信,我都接受,只是有一样,以后再不许任性,不许做出那样的傻事了。”
苏瑾瑶红了眼圈儿,尽管她还有隐瞒,可他还是信了她,这份儿信任,让她最是感动,唯有他,还能如此挂心她,哽咽道:“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又转而破涕为笑,打趣他道:“以后我事事都要靠你撑腰,你的话,自然不敢不听。”
程华胥终于紧紧的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温度,终于觉得她是真实的,苏瑾瑶,真的回来了。
“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对于苏瑾瑶死而复生,花铭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吃惊,只稍一解释他便信了,这让苏瑾瑶更加肯定了,他之前的老祖母一定是穿越来的,而且,这个秘密在他们家族里,并不是秘密。
苏瑾瑶的身份被认可,程华胥理所当然要把她留在宫里,花铭也同意,既能保证她的安全,也避免惹来麻烦。
这天一大早,程华胥就和苏瑾瑶起了争执,俩人吵闹得外头都能听见,龚德全为了避免宫人嚼舌头,把人统统赶到了十丈开外。
“我不改,我就是不改。”苏瑾瑶倔强的声音响起。
程华胥的声音也很强硬,“要么改成程瑾瑶,要么还叫苏瑾瑶,反正就是不许叫宇文瑶。”
苏瑾瑶偏不依,“宇文是我夫君的姓氏,我冠夫姓,有何不可?”
“不准就是不准,回你的修文殿,否则,板子伺候,我亲自打!”
苏瑾瑶终于消了气焰,嗫嚅着道:“那还是叫苏瑾瑶好了,省的我夫君将来不认识我。”
程华胥“嗯”了一声,继续说道:“回修文殿,以后那里就是你的住处,不许再去嘉福殿,我已经把那里赐给了温美人居住,敢去捣乱,禁足。”
苏瑾瑶一脸的不情不愿,“修文殿应该是你的皇后住的,让我住在那里,成何体统?”
“我没有皇后!”
“你早晚会有。”
“介时你再来理论。”
苏瑾瑶说不过他,衣袖一甩,恨恨的离去,真是今时不同往日,江山成了人家的,说话都没有底气。
夜里,程华胥批阅完奏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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