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郁闷难耐,手在门板上停住着,回头又看了看四爷的房间,奉守强制命令自己醒酲脑。
四爷,并没有回来,他该去做事了,不该在这里伤感那些没用的事。
他匆匆忙忙地离开,唤起门口等候的小厮又匆匆地赶往渡口,连饭连脸连衣服都来不及洗洗、换换。
这阵子太累了,累得是梦是真都不清楚上将梦里的事当真。赶明儿个事情忙完了,他非得休息休息。坐在马车上奉守如是想着。只是
若真有那空档的话,怕是他自个儿也不依,他已经太过习惯将南宫家的重担担在自己的肩上,一时半刻离开了,不习惯的还是自己。
等马车成了个豆点儿,追到门外的男人只来得及吃口扬起的尘土。
“奉守,奉守,咦……怎么我唤你,你却当做没听到。”他一路跟在奉守的后面,是怎么唤奉守就是不答。男人轻轻摇头,微微打了个呵欠。唉,真是人老禁不起熬夜,只是照顾奉守一夜就受不了,看自己还是先进去歇着,等奉守回来再说吧。
男人颠着脚步半捂口,往窝里钻去。
在合眼时,男人想到等奉守回来得告诉他件事,非得告诉不可,要不再来个几次,他这刚养好的身子可吃不消。
日高挂于半空,天已近午时。
“四爷。”急躁的叫唤流转在室内。“四爷,醒醒,四爷。”
“嗯。”四爷懒懒地应了户,迷迷糊糊地被人唤醒。在看清是谁后,四爷眯起眼哈了欠说:“奉守,你回来了,现在是几时了?”
奉守沉下脸来,口气带了点质问。“四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若不是船渡的事完了,他提早回南宫家,意外听那门房说四爷回来了,怕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仍以为昨天是自己做梦梦到的。
“昨天哪!奉守,你不是知道的,四爷昨晚可照顾你一整夜呀!”四爷坐起身子来靠着奉守的肩膀,暖暖的声音不受奉守恼怒的影响,依然散漫。
“哪有主子照顾奴才的道理?!四爷,你应该唤醒奉守才是。”他脸一板脱口就是训话。
“没办法呀!昨儿个晚上,你—见着四爷就咕噜出一大串话,话说完倒头就睡死。看你睡得沉了,四爷总不好叫醒你,就想等你醒了再说。只是四爷万万料不到,唉,奉守,你这睡相怎么五年了还不变,仍是这般不好,弄得四爷腰酸背痛。”一个晚上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又哭又闹,又是自怨自骂的,听得他鼻子酸心里难受,以为奉守这几年受罪了。
好在有小六之前的背书,知晓奉守这几年只是辛苦些,倒没受多大的罪。
奉守的冷脸成了红脸,那是羞红的。他一向知道自己睡相不好,所以常是自己独睡。少在外过夜。只是,想不到仍是让最不想被看见的人瞧见,也不知道自己昨几个晚上有没有对四爷做什么失礼的事?!是踢到四爷,还是打着四爷?
“四爷,你有没有事?”差点忘了四爷的身子骨不好,一晚没睡那身子怎么受得住。
四爷噗地笑出声。“瞧你紧张的。你家四爷人虽是老了,但也没差到这地步吧?”四爷取笑地看着奉守紧张的窘样,让他也不好一再拉四爷的身子查看。“四爷,你不老,你今年才二十五岁,连亲都还没成,不老。”奉守突地低垂下头,让四爷看不清他的脸。
“奉守,四爷同你玩笑的,可不许再哭,你昨晚哭得四爷已经够愧疚,再哭下去、真让四爷无地自容。”
“我不哭的。”闷闷地说了一句,仍是不肯抬起头来。
南宫家奉管事能说会道,谈生意的手段不只在南县里有名,在各地里也是有名气。从来别人只看到奉家管事精明能干的一面,可没人见过奉管事为难事哭过。哪像四爷口中说呐,他活似个爱哭鬼。
“是,奉守是个坚强的孩子怎么会哭,是四爷看错,眼花。”四爷随了他的话,并不拆穿。
“是不是因为这样,四爷你才走的?”奉守含糊地问,一点都没有平日跟人谈事的稳重,反倒像小娃在闹脾气。
“不是。”四爷的手拍着他的肩,明了他是在说哪件事。“奉守,四爷当初真的只是去办点私事,只是被耽搁住才回来晚了些。”拍打着背的手一下一下的,奉守的心也浮浮沉沉的。
奉守叫自己要忍耐,忍再忍,忍不住了猛地抬起头,那眼眶是气红的。
“四爷,你又在骗我,没有人办私事办这么久。五年,不是五个时辰、五天、五个月。四爷,你别再哄奉守,奉守只是个奴才,就算爷儿你说不要奉守,奉守是一句也不会多说。只是,四爷这种谎言万万不能再说,说了只会让奉守更难受。”
四爷的手顿了会儿,又不疾不徐地拍着。
“奉守,你觉得四爷现下怎么样?”看奉守一脸不解,四爷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有身子问。“你觉得四爷现在还像以前一样,瘦削如骨,整个人半死不活?”他可还记得奉守当年刚见着他时说的话。
奉守不认同地瞪着四爷的嘴,哪有人咒自己死的。不过四爷的话也提醒了他,四爷这次回来,那模样压报不像病过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四爷没骗你,四爷真的去办私事。这事太长也复杂,有空四爷会同你说。现下四爷只要你相信四爷真的从来没有撇下你的意思,你就原谅四爷这一回吧?嗯。”
奉守没答话,眼眶里的水气正可耻地打转。
“唉呀!”四爷发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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