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筠蓦然睁开眼睛,扫了一眼来电显示。
陌生的号码,陌生的声音。自打他搬到这座城市,变了姓名换了号码,除了蒋舜华偶来打来的电话,他的手机就没响过。
康筠眯了下眼睛,静静地问:“你是谁?”
“卧槽尼玛……”
他刚挑了一下眉毛,就听见电话那头着急忙慌地说:“不不不,我是说我的id是卧槽尼玛。我在论坛上看到你的nig帖,很、很想……”
“想和我打一炮?”康筠轻笑了一声,接过他吞吞吐吐的话,慢条斯理地坐起来,在床头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目光盯着他自己的脚。他的脚很白很瘦,指甲光洁圆润,涂了他最喜欢的海棠红,漂亮得赏心悦目,连他的自己都忍不住有种赞叹的冲动,“你是在哪个论坛上看到我的约炮贴的,我在不止一个论坛上发过。”
虽然他是个gay,但是早就过了在网上找419对象的年龄,如果他没失忆,他也绝没有在网上发过什么劳什子的约炮贴。
电话那头的怂蛋很快交代了论坛地址。康筠把手机丢在一边,用脚趾勾过床边的笔记本电脑,连网搜索,一目十行地扫过名类繁多的贴子。
那是一个叫做“灰色地带”的小论坛,专门用来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本地网络治安的力度相当差,存在着很多像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小论坛,进行着□□或者少量违禁品的交易。而现在,他的约炮贴赫然飘在论坛首页。
发贴时间是今天凌晨五点半,题目只有简单粗暴的一句话:求猛男419!
康筠点开贴子,主楼赫然飘着他的大幅照片,背景黑得一塌糊涂,唯有他的脸在追光灯下显出一种触目惊心的莹白。照片中的人侧身对着镜头,低垂着目光盯着自己修剪圆润、涂成猩红的手指甲,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浓密的扇形阴影,即便并没有化很浓的妆,也显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美好得就像一幅画。
他印象中并没有拍过这样一张照片,很显然是被人偷拍的。
照片下面以他本人的口吻写了一段话,诸如寂寞空虚求xx之类的,用词污秽不堪。那段话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他的性别,但是却在有意无意在暗示他是个女人。最末留了他的联系方式和姓名。
康筠微皱着眉,懒洋洋地用手撑着下巴,一下一下地敲打自己的耳廓。大致来讲,这个贴子有两种可能,第一,对方之前和自己很熟并且看自己相当不顺眼,大概尤其看不惯的是他的娘炮;第二,对方和自己并不熟但有一面之缘,但有相当的权利人脉去获取他的资料和信息,发贴用意不明,来者不善。
至于对方仅仅是看他不顺眼的恶作剧,还是真的有什么后招,那只有天知道。
康筠把电脑踢到一边,原本想给蒋舜华打个电话让他帮忙over掉这件事情,但是事到临头他又改变了主意——他想看看对方究竟想干什么,更何况……调戏直男,也是一件很好玩儿的事情,不是么?
一整个下午,康筠接到了三个类似的陌生电话,他从里面挑了一个谈吐比较得体的男人,约定晚上十点在南区一家叫做ontrip的酒店见面。然后他走进卫生间泡了个澡做了个面膜,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很久。
镜子里的人身材娇小但肌肉紧实,肤色白皙,唇不染而朱,鼻梁挺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似乎天生就带着流转的□□,是可以入画的容颜。虽然已过而立之年,但岁月对他似乎格外优待,即便是素颜,也还带着一种微妙的少年感。
长得是真好,无怪……呵呵……
康筠对着自己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开始化妆。护肤、打底、一笔笔缓缓描摹,眉梢,眼角,媚意一层层地晕开,很快就从一个漂亮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妖物,他对着镜子左右端详,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对着镜子亲了自己一口:“你真好看。”
晚上八点,最后一抹余晖洒进落地窗,蒸腾的热浪终于有了消退的趋势。康筠从柜子里捡了一件红色的紧身破洞铆钉短裤和蝙蝠袖t恤,把自己一头及肩的蓬松的卷毛随手扎了一下,蹬上一双波西米亚风格的凉拖,拎起钥匙钱包出门。即便太阳已经落下去,康筠还是被险些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掀个跟头。
这是南亚某国中部的一座小城,北部依山,华人居多,东部大部分是当地的原住民,南部靠近河港,鱼龙混杂,混居着众多来自各地的生意人和走私商,集市上经常看到女人们用南腔北调的蹩脚英文或者汉语讨价还价。八月仲夏,原本应该是当地湿热的雨季,但今年气候反常,炎热干燥的中部季风已经肆虐了整整一周,喷火巨龙一样横扫了这个移民混杂的城市。
最高气温已经超过了38度,高温蒸腾着空气中的一切水分,大太阳底下,植物们无精打采垂头丧气,人也被烤得像晒干的咸鱼,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火在灼烧。
这种天气,除了为生活奔忙不得不出门的人,所有的人都恨不得躲进空调房里再也不出来。康筠自然更不会让自己随随便便让紫外线伤害他美丽的脸蛋,所以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基本采购都交给了做饭打扫的阿姨。唯有傍晚时分才出去晃荡一圈。
他打小儿不爱读书,也不爱玩电脑,这个城市也没什么朋友,就一个蒋舜华还整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一个人无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无聊得要长毛。前几天离他家不远的邻居骂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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