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方才以为这狐狸是记起了什么,而动了不要得的心思,但看着他依旧蠢钝的模样,自觉刚刚确是有些紧张,于是敛色,道:“莫作多想,你歇息吧。”弯身拾起地上瓷碗碎片。
“先生!那晚的话,我不是在昏迷时候说的……先生,少阳只想知晓,少阳能不能……小心!”少阳没想到自己说这话会惊吓到神君,只见神君指尖冒着血,应是被方才碎裂的瓷片刺伤。
“无妨。”这本是小伤,但神君方才被瓷片弄伤一刹,眼前竟是黑了一刹,这是之前未见的状况,最近自己身子却是太不寻常,难道是之前替凌疏疗伤之时误中了魔气?啧,此番完事,定要好好闭关一些时日才好。
少阳以为是自己孟浪惹怒先生了,于是低声道:“你…..还是,当做玩笑罢……”
神君知他所提何事,但他并不想作答,只是颔首转身出门唤人进来收拾。他一出门便如蒙大赦,脚步不自觉加快,一心只想尽快离开那院子。
神君走得过急,连门也忘记带上,深秋的寒意直抵人心,少阳只好光着脚丫过去关上。他所在的地方是素来自称廉洁的知府家中的别院,精简朴素,围墙灰白单调,整个院子独独只有一株瘦银杏守着,枝头的叶已纷纷扬扬铺满一地,染上阳光的灿烂,金子一般,耀眼得惹人欢喜。
少阳弯身捡了两片,放在先生犹未合上的书页间,指腹控制不住顺着一行行字慢慢地扫下来,似乎在感受着模仿这先生的目光,想着他温热的双掌如何优雅地托起这书卷,如何仔细地把一个个晦涩冰冷的字句,纳入心间。
忽而有些痴傻,恨不得自己成了一本书也好,虽不能言,不能动,却也能映入他的眼中,能得他捧在掌心的暖融,也好过此刻疏远得连个友人也不是。
啪嗒,糟糕!自己不争气,眼泪又落下来,滴入了宣纸中,化开了一纸墨香。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来,在修文呢~~这一章可能看起来有点奇怪,毕竟神君的感情还有跟前文的衔接什么的......咳咳,会交代的,因为,真的不会写伏笔......然后嘛,接下来三章都是稍微交代事情,顺道慢慢发展进入第二个支线~~然后就开始直奔主线了~~~~~~请,支持的继续耐心听我唠叨的故事~~orz
☆、后续
少阳休养数日,符遥生他们皆有探望,断断续续地跟他说起当天晚上的情况。
话说。那天下午时分,符遥生便赶到了巴郡,闻听欧阳逸失了踪,众人正焦急如焚,忽闻一镖头求见,原是金老三见少阳走后,越想越觉得不妥,于是跟官府说个实情。
因少阳迟迟未归,而林书瑜也不见了人影,符遥生一惊,心道怕是真的出了事,于是带着一大群人入山。
此时天色已晚,众人到山腰处时,天已入黑,搜救更是困难。正当符遥生愁色之际,前方传来某人撕心裂肺地的救命声,这声音听着熟悉,符遥生立刻拿过火把,自个儿疾步上前,正好便照出欣喜张臂朝自己飞扑过来的。符遥生还在疑惑这侍郎何时变得如此热情,忽而又闻金属哐当声,惊见其身后不远处有几个士兵模样的男子正举刀紧追而至。
符遥生瞳仁一缩,急忙跨前数步,猛力拉过欧阳逸护至身后,同时抽出佩刀,唤着身后的衙役上前迎战。
但那几个士兵模样的人很是奇怪,见到他们此时架势,非但没有停下思虑,还迅速举刀上前迎战,且没有避开对方攻击的动作,勇猛地仿佛刀枪不入般。
见到对方如死士一般的行为,符遥生他们反倒有些惧怕,只是第一个人砍中了那士兵以后,他们发现这士兵并非不怕死。
第一个士兵被砍中后,他们并未听到意料中哀叫声,取而代之是“噗”的一声闷响,而那受伤的士兵应声变成一张写满符文的人形白纸。
“那是傀儡,傀儡的力量越强,施咒者付出的代价越多,林书瑜是以鲜血为祭,而他的傀儡不仅仅是符文所化,其中更有冤魂相助,比一般的傀儡难缠得多。”坐在一旁的神君淡定地喝着茶,慢悠悠地解释道,仿佛丝毫看不到符遥生那怀疑的眼神。
而少阳此时歪倒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们交谈,神思缥缈,本来日夜思念的人出现,说出意愿后,仍只限远观,从来要雨得雨要风得风的他少有遭受这挫折,正颓靡得不知如何是好。
欧阳逸见此,还以为少阳记挂着林书瑜之死,想开口安慰。一旁陪伴的神君忽把桌上的那碗药递至少阳跟前。冷声道:“先吃药。”
面对这么先生如此态度,少阳却是听话地接过药碗,欧阳逸差些没喷出口中的热茶,要知道自家小舅子,喝药时候可是出了名的难哄。
符遥生低头喝着杯中的热茶,把嘴角边那丝心照不宣的笑给隐去。那天少阳在山崖处喊的那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任在场的人都听到,本还纷纷此为少阳被推下崖前的缓兵之计,可当众人见到扛着少阳的神君之后,有难掩惊讶之声色,有被唾液呛得咳嗽,还有干瞪着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的,虽是反应各异,但众人心中已然明了。
符遥生他们在巴郡的工作已整理得七七八八,过两天便要回皇都,少阳因有伤在身,要多休养数日,而神君则不知何时成了他的贴身仆从,这事让碧霄有着十二万分的不愿,却不知如何反驳。
这数日,神君依旧冷漠,却常出现在少阳院中。这只因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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