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忙上前抓住他的手,哀求道:“王爷!别走!”
柳相离看着她微肿的脸,伸手轻轻摸了几下,李菁澜感受着那人手中的温度,忍不住落下泪来。不知是因痛,还是因甜。正当她还想再多流连几分那人几不可见的温柔时,那人却将手抽回了去。无论脸上,还是手上。也许,还有心上。
“王爷……”
“菁澜,上官大人感了风寒,我答应过他,在他生病的这段日子里,替他照看小侯爷。我不在府中时,府中的事务就麻烦你了。”
“王爷,你为何总是要与我这么生分……我是你的妻子,王府中的事务,就算你不说,妾身也会勤于打理的。”女子又叉腰道:“只是那个臭小子未免太不识抬举了!他爹是侯爷了不起吗?真把我惹急了,我就——”
柳相离看着她,目光平静无波。
女子低声抱怨道:“那,那上官大人不就是感了个风寒,难不成连自己儿子都照顾不了吗?侯府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下人都死哪里去了!”
“他儿子如此顽劣,让他留在侯府里,只怕上官大人的病这辈子都好不了。”
李菁澜摸着肿痛的脸,脱口道:“那难道要让那个臭小子住在王府一辈子吗?”
柳相离不说话,绕过她,径往门边走去。
“王爷!”
他开了门,门外的丫鬟小厮们慌的胡乱站成一排,个个都低着头,一脸畏惧。
柳相离看了他们一眼,冷声道:“别再让我发现有下次!”
下人们齐齐一通跪下,“奴才们再也不敢了!”无人敢抬头。
李菁澜跑过来,“王爷要去哪儿?”
“去找大夫!给夫人开几贴药!”这话是说给跪在那里的下人们的。
“是!是!”
“王爷……”李菁澜立在那里,那人就那样离开了。
厢房苑。
“侯爷,成王正在前院子里等您。”
刚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上官瑾打了个喷嚏,将一条用来擦头的布巾随手扔向了云泽。
云泽劈手接住。
“让他等着吧。我才不去见他。不过我爹的一个学生罢了。还敢在本侯面前耀武扬威,不见。”上官瑾挥了挥手,无所谓道。
“呵,小侯爷若不去,就别怪属下无礼了。”刚进门的秦雨赫在桌边站定道。
“谁准你进来的!云泽!赶他出去!”
云泽不冷不热道:“侯爷,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
“呸!是他自己要带我回来的!你以为我愿意跟着那个阴森森的家伙回来吗?”
秦雨赫将握在左手的剑,转了一圈甩在了右手,声音平淡,“小侯爷,王爷的耐心有限。”
上官瑾怒道:“你放肆!不过区区一个侍卫,也敢同本侯甩脸子!云泽,我爹让你跟着我是干嘛来了!替我教训他!”
云泽闻言退了几步,站在秦雨赫身边。
秦雨赫警戒的看着他,握紧了手中的剑。
只见云泽面无表情的对他道:“王爷耐心有限,你还不动手?”
秦雨赫:“……”
上官瑾瞪大了眼,歇斯底里的吼道:“姓云的!老头的眼睛一定有病!不然怎么会找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手下!”
说是派来跟着他,保护他,十天里就有七天不见他影儿!
“我回去一定跟我爹说!我要告诉他!你欺骗了他!”少年再被秦雨赫拎着出去时,挣扎着冲那张冰山脸吼道。
“还有你,姓秦的!”
秦雨赫对他这种徒劳的言行,懒懒的翻了翻眼皮,他不过是奉命行事。
云泽在门里还淡淡的加上一句,“侯爷,大人在您离开之时,特意嘱托,望成王能好好教训您一番。最好是能脱胎换骨的那种。”
凉凉的风穿过游廊,带走了少年竭尽全力的一声怒吼:“你们这群——畜——生——!!!”
很好,谁也没听见。秦雨赫嫌他太吵早给自己备了副棉塞。
到了前院,柳相离果然坐在那里等他,手边放着一杯茶,不见他喝,只是用手指一味的敲打着茶盏。
上官瑾被扔到他面前,吃痛的趴在了石桌上。
“侯爷这几日在我府中过得可好?”柳相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少年生气的站直了身子,拉了拉衣襟,“哼,好说,好说。要是再能让我砸几件古玩,玩死你几条鱼,糟蹋几件那母夜叉的绫罗绸。我一定会住得相当爽!”
他说完趾高气昂的转过身,靠上桌沿,两只胳膊正欲交叉,却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去,柳相离顺势将他按在了案上,牢牢地禁锢住了他的两只手,正面看着他。
上官瑾吓得大气不敢出,那人正以一种凌厉的目光逼近他——直至距离他只有一指头粗的距离。
秦雨赫也被他家王爷今日这番举动惊到了,张大了嘴巴,冷风嗖嗖的往里灌着。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在这府邸里放肆,就别怪本王不给你面子!”某人缓缓沉声道。
少年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只觉得喉咙生痛。弱弱的道:“你,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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