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吱——门开了。
第11章 11
平仄、施涧桑:“……”
施涧桑狐疑:“门锁坏了?”
平仄迟疑:“好像是吧。”
“那,进去?”
“废话,门都开了,裤子都脱了,不上傻啊!”
“……”
“你干嘛这样看我?”
“没什么,只是认为苏溪纯说的没错。”平仄果然是他们寝室的资深老司机。
“……”平仄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也懒得去打听。
门后一片黑漆漆的,他们开启手机自带的手电筒,边照边往里走。上了几层楼梯,来到钟室,四面的墙刷成白色,窗在很高的位置。内中只有一个运行钟的巨大钟箱,钟的主体和零件应该都装在里面,整个发出十分吵闹的嗡嗡声。这种运转的嗡鸣声站在钟楼外部的地面上也能听得到,而到了这里,噪声更是显得震天动地。
他们本来进来的时候还是偷偷摸摸的,小心翼翼地不弄出声响,现在倒好,就算他们在这里开演唱会放飞自我地使劲唱,估计也不会有人听见。
钟室不是像电影里那种全是齿轮杠杆滑轮发条还有钟摆,可以在齿轮和发条之间走来走去的样子,什么都没有,简陋得很,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平仄被吵得受不了,示意施涧桑离开。他们出了钟室,继续向上,来到最上面的阁楼。阁楼四面有窗,外面是阳台。施涧桑试着推了一下,铰链生锈得厉害,只能开出一小条缝,他不敢太用力,只能恢复原样地关回去。那边平仄倒是推开了北面的窗,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冻得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他试着抬脚跨出窗外,跳到在外面的阳台上。
施涧桑一回头见平仄整个人嵌在窗框里,魂都吓飞了,还好最后他稳稳地落在外面。
“卧槽你,你出去说一声呀!我一回头还以为你要跳楼好吗!吓死我了你!”施涧桑惊魂未定的样子,一边数落着一边也翻出窗外。
平仄不以为意地白了他一眼:“瞎操心!”
他们站在一起并肩看着外面的夜景。钟楼北面是一个占地面积广大的公园,晚上的时候乌漆墨黑的,只有几处零零星星亮着几盏白色的路灯。公园一边的公路旁是一个居民区,这时候屋里大多亮着灯,显得生气温馨。n大附近没有什么热闹的商业中心,所以这个时候远眺出去,没有壮丽绚烂的夜景,只有一盏盏橙黄交错的公路灯,或近或远,就像夏夜里的萤火虫,成群成片,宁静寂然。
这就好比,书生天天头悬梁锥刺股地刻苦念书,终于中了状元,可以迎娶公主,可是新婚之夜发现,公主长得还没他老家隔壁卖豆腐的大姐好看,这般的让人失望。
施涧桑一叹气,平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他自己倒不介意,还觉得挺好的,至少了了一桩心愿,绝大多数n大学子毕业了都没机会上钟楼呢。
不过阳台上真的很冷啊,平仄缩缩脖子,拉紧领口袖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施涧桑聊起来。
“你为什么会来n大?s市这么多好大学,就算上不了最好的那几所,以你的分数,挑个中上的大学总还是可以吧。”平仄问。
施涧桑吸了吸鼻子,呵出一口白气:“我念书的时候根本不知道n大,后来填报志愿的时候我爸一个朋友说起,他家小孩也在这里念,评价还不错,就来了。从小到大一直在s市,出来看看也挺好的。其实,读大学更多的是一种体验,在这边结交朋友,收获知识,甚至是……喜欢上一个人。”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或做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或者混吃等死得过且过,反正怎么过都是四年,18到22岁,应该是每个人生命里最美好的年纪,活得放肆一些也没关系,青春就是用来挥霍的嘛。而且,n大本身就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它才建立不到十年,没有过去,只有现在和未来,它的历史,将是由我、我们、n大毕业或没毕业的每一个学子创造的。它是一张白纸,而我们就是赋予它浓墨重彩第一笔的人。”
平仄眼神有点复杂:“……你想得可真多。”
“咳咳,没有啦。那你呢,为什么来n大?”
“还能怎么的,成绩尴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去不了z省最好的大学,又不想去别的地方,听过这里没军训没早晚自修不学马哲毛概放假还多,就来这了。” 平仄使劲地搓着手,自嘲道:“我就是你说的混吃等死过日子类型的。但还真没想过,混着混着,有朝一日会混出个零分,而我他妈明明认真做了作业的……算了算了,是我没做好,给个教训也是应该的,不提了。”
平仄对这个结果虽然是接受了,但短时间内肯定还是无法释怀,如果见到康是垣,还是会有想要把他一脚踹到河里去的冲动。
施涧桑抓过他怎么都搓不热的双手,两手各握一只,然后一起缩进自己的衣袖里。
平仄:“……”
虽然是有点暖,但是这个姿势真的很诡异啊有木有……
平仄想了一下,又说:“你说的对,这里是个不太一样的地方,制度和规则都被一丝不苟地严格执行。你看,就算邵嘉晨再有钱,他也要老老实实地去补考他大一挂掉的两门课,而幸好他是过了,不然考不过就得休学退学,我们这学期就见不到他了;再比如,什么社会实践、思想觉悟程度、生活作风、同学关系之类的,统统与奖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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