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
「开个玩笑。」思凛发著高烧,还笑mī_mī地蹭到哥哥身边,抱著他的肩膀,一点儿也不紧张。
修格搂著他,心里更是难受。凛凛怕他担心,所以装出笑脸来,可他这个当哥的竟然拿他的怪病一点办法都没有。「凛凛啊,等会儿咱们收拾一下去医院,bled说你再去检查一次比较好,我们就再相信他一回,你忍耐点配合检查啊。」
「我不配合吗?」思凛抱怨道。
其实小东西在医院里做什麼检查他都没有二话就遵照指示,自己却情不自禁便拿他当孩子哄。修格笑笑,称赞道:「是是,凛凛最乖了」
「……」
我今年二十好吧!思凛真想翻白眼。不过闻著修格身上那种熟悉的雪茄味道,他又安份下来。
「哥……我想洗澡。身上都是汗不舒服。」
「哥帮你擦擦就好,你再忍耐两天。」
修格说著把思凛横空抱起,走到浴室里,先拿遥控器将浴室里的暖气空调往上再调个几度,才把思凛放到空旷乾净、足可容纳五六人的按摩浴缸里。一个桧木大桶子正放在浴缸里的出水龙头下面,转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泉便哗啦哗啦不断泄出,热气蒸腾。
修格弯腰,拿毛巾放桶子里弄湿,再将之用力拧乾。一边思凛已经很配合地开始宽衣解带了。他这几天都穿著宽松的日式睡袍,直接打开腰间的绑带,把衣服拉下肩膀就是,他侧躺在浴池里,任修格拿毛巾帮他擦脸。
接著从脖子往下,毛巾滑过胸膛,接著后背,更往下来到隐密地带,毛巾浑若无事地继续擦拭著,思凛拉住他的手,轻声唤了一句:「哥。」
「凛凛?」
「你头低一点,我有话要说。」
修格低头。思凛藉机捧住他的脸一口亲在脸上,说:「哥,谢谢你。我真开心!」像家人像父兄更像情人一样的对待我。
修格抱住他,歉疚地看见他身上被自己惩罚后留下的伤痕淤青,眼圈都红了,「你说谢字作什麼,哥本来就应该照顾你。你别想那麼多,把身体养好了别让人操心,比说一万次谢字强。」
「我知道了。」
修格依然替思凛擦拭身躯,照顾小孩子那样的小心细致。那臀上的伤痕都已经收口,就是青紫未消,本来该把淤青揉开,思凛高热不退的状况下,修格心疼,感染发烧的伤口是自己造成的,心中已是后悔,现下哪里舍得让孩子再受一丁点苦呢。自然就不揉了。
思凛乐得享受。对自己生病反倒是并不在意。
擦完澡后打包行李,送他到医院的路途中,小家伙一直在睡。
家长大人无奈之余,淡淡一笑,甚是欣慰。
aaaaaa
如果你很爱一个人,同时也发现自己被他所爱,你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修格打开面前的手提电脑办公,眼睛盯著萤幕嘴里下达指令,这是一个国际的视讯会议,三方人马各在一国,巴黎深夜的夜景在修格身后闪烁。
会议的气氛很沉重,修格听著手下的报告,业务达成率,a专案计画,关於并购某公司的进度…等不一而足。
他从头到尾沉著脸,可怕的低气压就算透过网路连线也让各级主管感受得一清二楚,整场会议下来,修格通共只说过八个字,那就是「继续!」「再来…」「我知道了!」,把参加这场视讯会议的人折磨得……那简直想关了萤幕逃生去也,直到最后所有事项都以最简洁的话语报告完毕。
修格嘴里吐出今天这场会议里最有人情味的两字。
「散会!」然后主席大人随即关闭视讯,走到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安静昏暗的空间里,思凛睡在白色病床上,床旁的架设著点滴,把药剂慢慢滴入思凛的身体中。
这是医院里的单独病房,修格走到床旁凝视著睡梦中的人,小小夜灯的光圈下,思凛的脸更白更青,一种病态的神色。
打退烧针热度降下来后。便一直是这种肤色。修格把手指轻轻搭上去摸,滑嫩的脸颊流水似地冰凉,下巴瘦得削尖。
我把他照顾得真不好,修格心想,这孩子才二十岁,怎麼会病恹恹地躺在这儿呢,健康地跑跳上学去才是他该做的事情。
他的手指停在思凛脸上,自责的情绪突然疯狂涌上来,他本来以为在自己的保护下,凛凛定然可以安然无伤,明明给了他最大的羽翼遮蔽偏偏却败给了无孔不入的病毒。
他那麼执著地想保护爱人,现在看来真是可笑又无力,不惜一切给最好的治疗也找不出病因。就算把他所有的爱灌注进去,思凛明天清晨仍然会高烧起来,毫无办法抑制。
修格无力地低头,心脏那儿隐隐作痛。
「哥,会开完了?」昏暗中突然传来一把清透的嗓音。
修格立刻换上笑容,「我吵醒你了吗?」
「没吵醒,是把我摸醒了,手上老茧那麼厚。」
「嫌弃哥啊!」
「是啊。打人时很痛。」思凛似真似假地埋怨。
「那你是宁愿挨板子藤条罗?」修格笑著拨开他掉落额前的浏海,自然说道。
思凛缩了一下,不再言语。
「哥打人很疼麼?」他温柔地问,那声音足把床上的病人冻成冰棍了,思凛泄气地道:「不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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