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珂神色坦然,不似有假。八贤王又移转开了眼眸,连虚与的假笑都省了,只清冷淡然的回了一句:“忘记了。”
俩人间再没了言语,不一会儿齐怀允就起身离去了,招呼都没打。人家是大权在握的八贤王,又素来性子清冷,楚珂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何况他关心的也只有银子,来者是客,楚珂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浅浅吟了一句:“王爷慢走。”
八贤王自是不加理会,头也没回,动作流畅的逸然绝去。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八贤王都没再出现过。倒是楚珂,闲暇之余会细细的想起八贤王手抚的那段残音,时而轻浅的撩拨几下,不论怎么想都觉得,那音律实在是太像楚璃堂兄的曲调了。
八贤王再出现已是三个月之后了,不同的是,这一次八贤王竟然递上了拜谒的帖子。就连楚珂也小小的惊了一下,不过断然没有有钱不挣得道理,这帖子楚珂自然是接了。
八贤王玩的花样倒比常人多一些,除了抚琴对弈,就连市井间的骰掷游戏也能拿出来玩得很开。虽说俩人始终只有轻浅几句言语,楚珂觉得和八贤王在一起的时候要比和别的客人一起欢乐许多。日子久了,每每见到八贤王拜谒的帖子,楚珂也能浅浅的翘起一丝淡不可察的轻笑。
别的人不知道,楚珂却是清楚的,楼里秘制的桃花酒是出自楚璃堂兄之手,堂兄也曾把这酿酒的法子手把手的传教给他。俩人最初埋酒的日子,是三堂兄惨死的日子,就是牵累楚氏一族被灭的那位逸仙三堂兄。
后来楚璃亡故,什么都没交代下,楚珂依旧是每年自酿一坛桃花清酒埋在最初的那棵树下,只是把日子改成了楚璃的忌日。那些酒自埋下去后就再也没动过,自楚璃去后也有七年时间了,这一来树下已经埋了十四坛清酒了。
楚珂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哪天把那些自酿的酒挖出来,只因了某人不经意间的一句赞,‘这酒的余味实在巧妙’。
齐怀允只是不经意间夸了一句,楚珂却是记下了,一心想着哪日让他尝尝自己手酿的清酒。楚珂不清楚自己酿的酒是好是坏,将酒坛取出来的时候心情忐忑地像个孩子。
楚珂取的是十年前的那坛,那酒是自己手酿的第一坛,楚璃堂兄只在一旁指导着并未插手。说起来,在那以后楚璃堂兄就再没参与到酿酒的过程中来。以后的每年,从收集花瓣到密封入土,堂兄都只是看着。
三堂兄是楚璃堂兄的嫡长胞兄,楚珂并不很明白楚璃堂兄对三堂兄的感情,只隐隐觉得,楚璃堂兄或许是嫌自己脏了,不能再给那人酿酒了。
楚珂对那位三堂兄无太多印象,就连对方的容貌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的确是风华绝色,是个逸仙般的人物。再者就是行刑那天血肉模糊的惨烈样子了。凭心而言,除了父母和楚璃堂兄,楚珂对宗族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太多感情。毕竟宗族里的许多人,他见都不曾见过。楚珂虽为嫡长,父亲却是个庶出的,就分支而论,他家一门在宗族中也并非是顶尖出众的。
腐系列琴师-4.桃花清酒-耽美同人-
酒取出来后,楚珂浅浅尝了一盅,却辨不出是什么味道。楼内酿的桃花酒他尝过,和自己的味道不大一样,到底是哪里不同了呢,自己也说不上来。楚珂想先不把这酒给那人尝了吧,等自己弄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之后再给他喝。又想到自己方才挖酒时的紧张模样,楚珂哑然失笑,自己何曾这样过。
不等他把酒坛收起来,那人却已经是到门前了。
“听说你有好东西要给我看看?”门是开着的,齐怀允笑吟吟地就进来了。
是了,人是楚珂派人请来的。可他让小童传的是‘不知贤王可有时间,珂欲请贤王来坐上一坐’,哪里说有什么好东西给他呀!
见八贤王已经注意到那只裹着红封、草草清理后仍沾染着些许泥土的酒坛,还兴意盎然地轻扬起眉毛,楚珂窘迫的双颊微红,干脆咬着下唇不言不语。
“自己酿的?”齐怀允颇感兴趣的问了一句,径自走过去在梨木雕花椅上坐了下来,悠悠然给自己斟了一杯清酒,举起酒来轻轻地摇晃着,放到唇下轻轻嗅了嗅这酒的香气。
楚珂派去传话的小童正是蜻蛉,齐怀允也有些印象,知道楚珂与那小童关系极好。听那小童说楚珂请自己过去,便随口问了一句:“公子可曾交代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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