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不由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上去就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却被他轻巧躲了开来,此刻被揭穿了人也不摆那副悲天悯人的蛋疼表情了,弯了眼角,笑眯眯的瞧着我就跟看好戏似的。
看他模样我心中怒火更盛,整个胸腔都被激得烧了起来,灼灼发烫,顾不得其他直接拔出了随身带着的佩剑。
他偏头恰恰躲开剑锋,扬了唇,一脸的戏谑“哎别打…”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反而更气了,管不得心里那点微妙的违和感,手中刀剑一横,直朝他脖颈砍去。
却在半中腰听得铮然剑鸣,手中长剑被压制着生生收了势,剑柄传来的力道震得我手腕一痛,刀剑险些脱了手。
他幽幽叹了口气,无奈般看了我眼“不是跟你说了别打么…你师父在呢”说着还啧了声“…闹这么大动静生怕人住意不到这儿么。”
说话间,抬眼就看见师父他老人家一手捏了我剑身,无其他动作,脸上表情却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他把我挂着是想让我反省之前不经思考乱用武力,好说歹说才没把我佩剑没收,没想到这回又给人抓了个现行。
我小心瞧着师父脸色,干巴巴笑了两声。
然后就又被挂了起来。
还怕不牢固似的多在我身上缠了几圈绳。
至于那个把我陷害到这地步的混小子早在我师父出现的那刻趁乱溜了,这会儿早跑的连个影都不见了。
倒挂在老榆树上,睁眼就见师父那张刀削斧刻般的面容,俊逸十分,可惜此刻却是冷若冰霜。
结合今日来的种种,心下暗叹,果然长得好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
我虽然没传说中那么心理扭曲丧尽天良夜半能使小儿止啼吧但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然而跟沈梧一比简直就是一派正气、心性纯质,不去做正道子弟简直荒废了我这正直之心。
第二次见沈梧的时候,我刚及冠,被师父流放在外,名声还没现在这么败坏,背了把剑天南地北的混吃混喝,美名其曰悟道修心,倒也算是自得其乐。
那日我接了一桩生意,主家是镇上一个挺有势力的财主,不知怎么招惹上江湖上一个臭名远扬到了和我师门并驾齐驱的毒宗,财主整日里惶惶不安后经人指点为保一家老小平安重金聘请了一帮江湖人士。因由这位财主早年和千机子有些渊源,看在这位老江湖面子,正道几个名气大的门派多少被邀请过来些。至于我则属于那个凑热闹混进来的杂派人士,佣金不高但对我这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而言无疑一笔巨款,招来像我这种的其实也没指望能中流砥柱做多大贡献,完全就是人多势众撑个场面。
进了庄园第一件事就是大宴宾客,顺带和那位财主见个面。但我光盯着那一桌吃食,况且身份原因和主座隔了太远,拉长了脖子才能瞧见一抹人影,导致一顿饭下来专注吃了连主家高矮胖瘦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更不要提那些来赴宴的正派子弟。
我师承诡宗,头上那位一把年纪了却还顶着一张年轻脸的师父黎亦远就是众人口中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当年他为证明自己剑术便一人一剑屠了天下第一剑宗万仞,据说是血流成河天地变色,积攒下来怨气冲天,现在已成为魔修杀人越货的好去处。
照理来说有这么个名气大的师父我多少也该受点影响,不说恶名远扬吧至少有不少人认识。能顺利混进这全是正派弟子的山庄起初我也有些惊讶,然而去照了眼镜子后我便瞬间明悟了——
我如今打扮就跟个丐帮记名弟子一样,衣衫褴褛、不修边幅,任谁来看都联想不到我是那个天下第一大魔头黎亦远的亲传弟子。
其实这还真怪不得我,虽然我修的是魔道,本人却不偷不抢,至于师父他老人家更是看不惯那种偷鸡摸狗的作为。如此一来便没了生活来源,加之离开的时候除了一把佩剑,身无分文,能顺利存活到现在还得亏我生存能力惊人才没把自己饿死。
如此平静了三天,就在不少人放松了警惕只认为是杯弓蛇影时,第四日的傍晚,透过木格的窗栏看见倏然迸发的火光,等我迅速拔剑起身推开房门,屋外已是一片混乱。
远处传来的刀剑声伴随着呼救,还有急急忙忙赶去灭火的脚步声,整个庄园瞬间热闹起来。
不由收紧了手指,正准备朝主屋去的时候,肩膀忽然被拍了下。
我一惊,下意识的抬手出剑,回身出招一气呵成,却被来人躲了开来。
倒不是我自夸,跟着师父学了这么些年武功不说天下第一至少排的上前十,能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近身并躲开这一剑的放眼整个武林也不过十数。
抬头却是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说熟悉也不完全准确,大抵是当年留下印象太差以至于每每回忆起来咬牙切齿,就把人给记了下来。
他一手格开了剑锋,面上却是笑得一派和善,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真巧,又见面了。”
我一愣,看着人那一张脸,新仇旧恨瞬间勾起,说时迟那时快,不经思考的就是一掌打了过去。
却被人轻松化解了。
他抓了我手腕,依旧那副笑吟吟的模样,目光温润,无半分火气。
面对这样一个,满腔怒气仿佛一拳打进了棉花,说不出的憋屈。
他一手托了下巴,一双眼在我身上扫过,歪了脑袋,唇畔笑容却是愈发灿烂“别生气啊,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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