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哇啊啊啊、啊……啊?”
什么鬼?主播?逃生?系统提示?这是什么新型的整蛊游戏吗?安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之前一直在猜测损友们那他开玩笑,但现在看起来,这个玩笑的成本有点高。可是,如果唱片机里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这里是摄影棚?周围藏满了针孔摄像头?作为主播的职业习惯让安息下意识看了看领口,确认有没有别着麦克风和gopro。
“喂,多说几句。”安息用修老旧电视机的手法拍了拍唱片机。
唱片机毫无声息。
安息将信将疑的抬头,把屋顶的四个角落仔细搜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摄像头的痕迹。他陷入困惑,到底该不该相信唱片机所说的?
不管了!总而言之,先把头上重死人的首饰拆掉!
安息重又站到穿衣镜前,折腾起他的发型来。他之前想要暴力拆卸,但这头长发好像真的长在他头皮上一样,用力一扯痛得要死,他只好耐下性子,把簪子、步摇、发钗等一根一根□□。
原本注意力都在头发上,当安息好不容易弄完,视线下移,想看一看穿着嫁衣的自己到底什么模样的时候,他立刻像个弹簧似的,被吓得跳出去好远。
虽然只是一扫而过,但他还是看清了自己的脸。镜中人螓首蛾眉,唇红齿白,配上略有惊慌而微微蹙起的眉,看上去俨然一个楚楚可怜的清秀佳人。
他瞪大眼睛,灵魂发问:这是我?
安息重新凑近,强迫自己和镜中人对视。没错,就是自己的脸。那本来是一张清秀白净的初恋脸,号称校草的绝佳代名词,只不过浓妆艳抹之下,特征不太明显。安息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没想到女装的杀伤力这么大。
他在镜前摸着自己的脸,仿佛想到了什么,笑容逐渐变态。
这时,门轴吱呀的声音响起。
安息迅速回头,却看见房门无风自动,像被人推开似的,打开又合上,但并没有人出现在门口。
他一肚子疑虑,慢吞吞转回身,继续照镜子。
这一看可不得了,镜子的倒影里,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
安息浑身寒毛直立,他梗着脖子不敢动,努力用余光瞥向自己的肩头,那里什么都没有。
而后,镜中的手缓慢移动,抚过他的下颚,轻轻托起他的下巴。随后,那只手的手臂慢慢浮现,接着是肩膀、胸膛、双腿和头颅,一个比安息高了半个头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双手环住他,像是一个拥抱。
安息:我这是被调戏了?
尽管镜中的景象清晰无比,安息身侧却依然空无一人。他僵硬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任人调戏。
而镜中男人抱着他也不再动弹,两人就这么透过镜面沉默对视。
忽地,安息动了。
他抬起戴满戒指和手镯的右手,在虚空中轻轻比划。那里正是镜中男人面颊所在的位置,安息从镜子里估算距离,试图在现实中触碰到他。
安息:来啊,互相调戏啊!
指尖随意游走着,竟然真的感受到一阵凉意,就像是摸到了一块冰。安息猛地缩回手,可手腕缩到一半被握住了。冰凉的感觉紧紧贴着他的皮肤,那是现实里才有的触感。
镜中男人的影像逐渐消逝,真实世界中,他站在安息身后。
安息回头看向他,又瞥了一眼镜子,这次,镜中照不出他的倒影。
男人依旧暧昧的贴近安息,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揽住他的腰。安息的背和男人的胸膛之间却留有一丝距离,像一个欲擒故纵的陷阱。安息倒是想试试贴上去会怎样,但男人的体温太低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体温,他摸上去仿佛冰凉的晨雾。
安息挣脱开禁锢,转身直面男人。
这是一个英俊而高挑的男人,眉目深邃,鼻梁高挺,气质略显y-in郁。按常理来说,他鼻梁上那副金丝眼镜可以中和这份y-in郁,给人斯文的感觉,但这个男人戴起来,安息只能想到一个词:斯文败类。
从容貌上看这个男人无可挑剔,除了他的脸色。他脸色苍白,泛着死灰,没有一点生气。
安息感觉自己现在处境不太妙。
因为男人和他穿着情侣装。
同样的j-i,ng致、喜庆、古朴的大红喜服,不过是男式的。
这位,就是他的新郎了吧?
可问题是,这位先生他飘再半空啊!他没有腿啊!
房间内一阵y-in风吹过,桌上的红烛闪烁几下,蜡油淌下,所过之处,红烛变白。
安息见到这变故,倒抽一口冷气,他可以肯定,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还在瞪着男人,不知该做什么。男人却轻轻牵起他的手,低声开口,声音如风入松林:“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世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你我今日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陈太太,该入洞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之因……指鸳侣而先盟。”引自民国时期结婚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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