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天生力大无穷,恶来也颇有乃父之风,听说新来的胥靡敢打恶来,而且恶来还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飞廉十分吃惊。不过吃惊归吃惊,飞廉作为胥靡的头领,有义务维护胥靡的秩序,便来亲自会会破坏规矩的新胥靡,却没想到能把恶来打得落荒而逃的新胥靡居然是一个还没有恶来大的少年人。
“你就是不守规矩的新胥靡?”飞廉在受德面前站定,嗓音沉如闷雷,滚滚而来,庞大的阴影把受德整个人都笼罩于其中。
“没错,是我。”受德也抱起胳膊,毫无惧色地迎上飞廉挑衅的目光。
“那好,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接受惩罚,然后乖乖地服从胥靡的规矩;或者与我决斗,赢的做首领,输的就要在下一次工百选人牲的时候做人牲。这是规矩,你别嫌我以大欺小。”
“你别嫌我以少欺老就行。”受德不假思索地接受了挑战。反正他即使输了,也最多不过是亮出王子的身份,便可以安然离去,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受德答应得如此爽快,飞廉倒是颇为吃惊:“那好,今天晚上,你可以来和我们一起吃一顿饱饭,然后我们就一决胜负。”
*****
晚上收工的时候,恶来来找受德去享受“人生的最后一餐”,就看见受德在教费仲识字。
“这就是你的名字‘费仲’。”受德拿着小树枝,在沙地上写出字来给费仲看,让他在旁边照着描。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寿’,长寿的寿。”
“你的名字叫‘寿’?还‘长寿’?胥靡里面只有短命鬼,你也大概只能在名字里长寿了。”恶来坐到他们旁边,“新来的,你还识字?”
先前看到恶来欺负费仲,受德便对他没什么好感,此时也不理他,继续教费仲识字。
“唉,你别不理我啊。”恶来拉了拉受德的胳膊,见他依然不理不睬,便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也是战俘吧?还识字。以前是那个部落的贵族?最近大邑商好像也没打什么仗,也就十多年前去打过东边的人方,你莫非是人方部落来的?也不对,看你的长相,像是本地人。再说殷商打人方的时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你应该还没出生,要是一出生就是战俘,怎么可能有机会识字呢?莫非是犯了罪的殷商贵族?可是贵族犯罪,也不至于被罚做胥靡啊?难道是你谋朝篡位,想造反?我说你说句话啊。怎么?还以为自己是贵族,觉得和我这个胥靡说话有失身份?我告诉你,我们家祖上也是部落首领,后来被大邑商打败了,才会世代为奴,说不定我以前也是个王子什么的。”
他面前的人现在就是个王子。受德没好气地想。恶来看起来浓眉大眼,长得十分阳刚,性格却像个碎嘴婆娘,一开始唠嗑就停不下来。忍无可忍地看了看屋顶,受德决定不理他,继续教费仲习字。
恶来却一点也没有因为受德的淡漠反应而失去唠嗑的兴致,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们祖上败给大邑商,是我的太爷爷以前的事了,幸好我们家的人都挺壮实,才活了下来,因为做胥靡的时间长,还成了胥靡的小头头,吃喝都比一般的胥靡好,还不用做人牲,偶尔还会有女人。”
“女人?”受德没法继续忽视了。
“听到女人就来劲了,色鬼……”恶来抚掌大笑,“当然有女人,不然我是从哪里来的?偶尔享用女奴可是胥靡首领的特权,你就是看上这点,才想抢我父亲的首领位置吧?我告诉你,我们家从我爷爷那代就是胥靡头领了,五十多年来被无数不自量力的胥靡挑战过,可是他们都成了人牲,我们家的人还从来没有败过……”
原来生孩子还是需要女人的。原本看到胥靡都是男人,飞廉却有儿子,受德还以为世上有让男人受孕的方法。如果能让比干怀上他的孩子该多好。叔父怀着他的孩子大腹便便的模样,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没觉得开心,只觉得恶心。男人怀孕,果然还是觉得有些瘆人。受德想入非非,但很快就忍不住叹息。他已经在胥靡中混了一天了,比干都没有出现。叔父心里真的已经没有他了吗?
“其实做首领也是胥靡,有女人又怎么样?知道种猪种马吗?”
受德点头。这些他在农民家生活的时候都见过。
“你还种过地,养过牲畜?”恶来颇为意外。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受德尽管是和胥靡一样的打扮,却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一种鹤立鸡群一般卓尔不凡的感觉,不可能是普通人。如果受德直接亮出王子身份,恶来可能反而不如听到他做过农夫惊讶。
“那就好说了。”恶来一拍大腿,继续唠嗑,“养猪养马要留种猪种马,我们就是‘种人’,除了卖苦力,就是给大邑商留种,生下更多年轻力壮的‘会说话的畜生’给他们干活。听我父亲说,我也有过几个兄弟姐妹,可是体弱都被杀了,女孩都被送去给奴隶主糟蹋,只有我因为身强力壮,才被留下来做‘种人’。看你这样子,还没尝过女人味吧?我告诉你,女人的滋味那叫一个销魂……可你也别觉得我有多喜欢做‘种人’?知道吗?有一次我被叫去配种,遇到的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奴,后来一问,才知道她是我亲姐姐,可那帮子畜生不如的工百非叫我们配种,还要当着他们的面,好让他们看热闹。我呸!他们还真当我们是畜生,种越纯越好。后来我们逼不得已,还是做了那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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