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那天他喝醉了,我怕他掉进湖里,就去拉他,谁知……唉,到底什么事使他那么难过?”
柴妈妈的脸顿时阴了下来,充满了忧伤和恨意:“都怪那个暴君!”说完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们。
“暴君?”我和卓阳同时惊呼。
卓阳走到床口看了看外面,折回来谨慎地提醒道:“大娘,这话对我们说了就算了,以后不要随便对外人讲,万一碰到居心叵测的的人,会很危险的。”
柴妈妈彻底放松了戒备,幽幽地叹了口气,亲切而哀伤地道:“我看二位举止大方,神情高贵,定是非凡之人,目光清澈坦荡,必定心地善良,所以才敢吐一下郁藏心中多年的真话。我苟且偷生至今也是为了柴二这孩子,这两年来我的身体日渐衰弱,就怕哪一天去了以后,柴二再也撑不住,随后跟来。现在把我们所受的屈辱说出来,即使以后报不了仇,至少有人知道我们这一世受了多大的苦难。”
柴妈妈的语气并不激烈,带着淡淡地忧伤,我和卓阳对视一眼,继续侧耳细听。
“我们原居京城,有一个幸福的家。月儿是柴二在京城的莫名湖畔救回来的落难小姐。”
“月儿?”我脱口问道。
“月儿是柴二的妻子。”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日在沁月湖,柴二抱着我直唤月儿。
“她的父亲本是朝庭官员,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落得家破人亡,月儿被卖到妓院。就在大年初一那一天趁看守松懈逃出来,正好在莫名湖畔碰到柴二,两人就一起回到了家。当时柴二在一家镖局做镖师,家里还有一些资产,也不愿做那偷偷摸摸的事,就到妓院为她赎了身,堂堂堂正正地迎娶月儿过了门。”
“月儿知书达礼,聪明乖巧,不嫌弃柴二的笨拙、木讷,和他相亲相爱,和和乐乐,对我更是敬爱有加,嘘寒问暖,好不贴心。柴二的父亲早逝,我含辛茹苦地将柴二带大,有了这样的媳妇,我的心里也如吃了蜜般的甜。就这样,我以为日了就这样在幸福美满,其乐融融中永远的过下去。”
说到这里,柴妈妈顿了顿,眼中的怒气渐盛。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那年元宵节,柴二带着月儿到街头看灯,正好碰到了同样在游玩的暴君,他看到月儿面容皎好,清秀脱俗,竟命人重伤柴二,带走了月儿。柴二被路过的同行带回了家,半个月爬不起床,我一边照顾柴二,一边在外面奔走着,到处花钱请人打听情况,最后买通一个太监,才知道月儿因抵死不从,在宫里受着非人的虐待。我不敢告诉柴二继续想办法,希望能救出月儿。”
也许往事太过沉重,柴妈妈的语气已经变得不带任何情绪。
“更加不幸的事发生了,几天后,有人在皇宫外的护城河里发现了被折磨得不成样的、□的月儿的尸体,身上遍布着青青紫紫地淤痕,还有密密的鞭痕,脸上也有一大块烫伤。听那太监说,是月儿为了逃避昏君,自己烧的。尸体捞上来的那天,有很多人围观,大家的眼睛都红红的,敢怒不敢言,柴二竟气得昏过去,从此后不再多说话。”
“埋葬了月儿后,柴二的伤渐渐好了,不听我的劝阻,伺机刺杀昏君,想那昏君身侧皆是绝顶高手,怎能轻易得手?很快就被抓住了,关进了监牢,受尽酷刑,直到失去了呼吸,那帮人以为他死了,就扔到了乱坟岗。也许是老天有眼,也许是他命不该决,一场大雨后,他竟活了过来,爬回了家。”
“我卖掉了房产,哭着求他不要离开我,他才勉强答应不再鲁莽行事,带着我浪迹天涯。后来到了平阳城,他说平阳城的沁月湖象极了京城的莫名湖,就和我隐名埋姓,住到了这里。”
故事讲完了,柴妈妈的话里再没有了温度,眼睛里也不带任何哀伤,死气沉沉地,带着迫人肺腑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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