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时机不对,而且我也不想继续和他们装下去了,倒不如借此机会与他们撕破脸。如果我要杀死他们,我有的是机会。」冷哼出声,没有多看男人一眼,江顷潺便转身离去。
的确,如果他真的要杀死他们那一帮人的话,简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他的目的并非是要杀死他们。
他要做的,只是爲了那一件事情做一个了结。
掌心中的线已经开始渐渐淡去,当它完全消失的瞬间那就是他性命的终结。可是,他还是没有弄清楚江顷帆身上的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轻叹了一口气,江顷潺执笔在那纸上缓缓地写了起来,身体四处传来的疼痛感已经一日比一日强烈,那钝剑抵住他的脖子的时候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那里,还有那个男人的气息……
与一年前完全无法相比的字迹歪歪斜斜的,看着一点也不像样,可是这已经是他能够写出来的最好看的字了。
江顷帆身体上的毒似乎没有已经那么强了,本该这个月江顷帆就来取的药粉,现在都快要月末了他还不曾来取……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觉得江顷帆身上的毒可能轻了一点的同时,江顷帆也开始会定期去傅文彬的房内,而且彻夜不归……
难道,这些事情和傅文彬有关?
「不,不对,现在我不应该想这些没用的事情……」该想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对……那个男人很多疑,如果不快点的话,可能会把自己的目的给暴露了。凤诺清的血有问题,这他已经可以肯定,只是……该如何……
对了,还有一个办法……
若凤诺清的血当真是那个,那么那应该可以解百毒,若是他让那帮人之中的一个人中了他如今研制出的最厉害的那种毒,只要稍微透露一些口风便可以让凤诺清以血来尝试的话,那么凤诺清的血究竟是不是那传言中的末路岂不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证实了?
这么想着,江顷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烛光摇曳,坐在床上的那个人脸色惨白,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果然还是喝一碗定神汤比较好吧。」傅文彬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朝着江顷帆走了过去,虽然知道被拒绝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就这么的任由他去。「吶,江顷帆,快点趁热喝掉它。」
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语,江顷帆颤抖着手端着那碗所谓的定神汤便咕噜咕噜的喝下了肚子。指尖微微的颤抖着,额头上的冷汗冒个不停。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江顷帆只觉得痛苦无比。
「顷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坐到了江顷帆的身边,凤诺清递给江顷帆一块方帕,「擦擦汗吧。」
「嗯。」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即便极力想要让那不断颤抖着的身体停止颤抖,可是他却完全做不到。「那是发生在我八岁生辰的时候的事情,那一年,江顷潺十岁。」
为他庆祝生辰的爹娘为他准备了一桌子的酒菜,本该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那一年的生辰的,可是到了途中的时候,江顷帆开始觉得头脑有些昏沉。明明不曾喝酒却象是喝了不少酒一般,终于,他趴倒在了桌子上面睡着了。
实际上自己做了些什麽他也不清楚,一直,他都只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云端一般,当醒来时,空气中飘散着的血腥味遮掩住了饭菜的香味,身上的粘腻感恶心得江顷帆几乎没有将先前吃进腹中的食物都给吐出来。
听到了硬物坠地的声音,江顷帆低头所看见的是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而静静的坐在不远处的,是被自己称之为兄长的江顷潺……被告知这已死的两个人是自己杀害的瞬间,江顷帆不管怎么样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出来的,虽然当时一切的证据都很明确的指向了他。
「我一直相信这件事情直到现在,虽然不知道我杀人的原因是爲什麽,可是我还是相信着。因为我醒过来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再真不过的,可是江顷潺的态度却一直让我觉得他好奇怪。」当时会主动帮他处理尸体,事后虽然偶尔会提到这件事情,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一丝的责怪。「所以,在我觉得我一个人外出闯荡江湖也不会有什麽大问题之后,我就离开了百毒谷……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说那些话。」
他甚至不知道那些话究竟能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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