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瑠在车停下来的时候还有些愣神,听雷啸轻声唤他,这才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勉强打起精神下车,不管心情如何,总之工作不能马虎。
接待者谦恭有礼,说明自己的管家身份后,便领先引路,兰瑠一面跟着一面忍不住嗔叹,有钱真好,住这么漂亮的房子,还有这么漂亮的花园,盛夏的各种时鲜花儿开得真美,不过最好看的还是红玫瑰,难怪龙牧最喜欢呢,一年四季都在自家温室里培育着,不是花,都是钱!
所以说有钱真好,爱钱也无可厚非,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过龙牧的未婚妻是女人,不该要求她君子……
“兰先生?”管家微笑质疑,兰瑠这才如梦初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顺着管家的指引跟前来迎接的客户打招呼,“你好,我就是兰瑠,不用握手了,我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你先把钱付了,然后带我去事主那儿吧!”
客户有些尴尬地放下手来,眼神示意管家付钱,很耐心地等着兰瑠数了三遍,然后将兰瑠带到二楼一个房间门口,“我妻子就在里面,原谅我不能陪同进去,因为她似乎不高兴看见我……”
“是那个鬼不高兴,不是你妻子,所以一起进去吧,你在电话里说你很爱你的妻子,那就应该清楚地去了解你妻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你爱她,就应该为她做到的,所以一起进去吧!”
兰瑠说得温和,甚至带了调皮的笑,但是语气近乎命令,客户微微错愕,随即点头同意了,命令管家开了门,跟在兰瑠身后进了屋。
这是一间奢华过分的卧室,直接用作皇后的寝宫也不会失格,而那个正在梳头化妆的女人也如皇后般雍容,听到脚步声也没回一下头,只是轻声笑问,“你就是传闻中的驱鬼师吗?”
兰瑠叹气,因为他明显被女鬼小瞧了,还因为他不得不接过女鬼反手递来的梳子,实在是女鬼做得太理所当然,而他一般不会拒绝鬼的要求,当然不能太过分,所以帮女鬼梳一下头这种事,他还是挺乐意的。
女鬼很满意兰瑠的乖巧,从镜子里跟兰瑠笑了一个,“你很好,虽然梳得不好,但是手很温柔,让我想起我的初恋,而他现在就在我们身后,可惜他的温柔不再对我,但我也不奢望,只是希望他能善待我的儿子,也许他不曾虐待,但他娶了一个会虐待我儿子的人,这便已经是一种虐待,你说呢,驱鬼师?”
“嗯。”兰瑠轻柔梳理着手中的发丝,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你被他抛弃的时候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但仍坚持生下来,你的初衷是因为爱吗?我的意思是,你有坚持你的初衷不变吗?”
女鬼愕然,随即苦笑一下,“你是明知故问吧?那不如指责我好了,我承认利用过孩子,想逼他娶我,但我爱他不假,也同样爱着我跟他的孩子,所以我不后悔拿孩子逼婚的事,我只后悔当着孩子的面闹自杀,而且还成真了,即使我不是真心要跳楼,即使他推我那一下只是错乱的行为,但我毕竟死了,血肉模糊地死在我儿子面前,那时他只有三岁啊,却目睹了那么恐怖的事,所以我很后悔。”
兰瑠点头,“你因为这份后悔,所以才希望能有一个替你疼爱儿子的人出现,但是事与愿违,你的初恋娶了一个并不爱你儿子的人,所以你才上她的身,借着她的身体来疼爱你的儿子,这份慈母之心无可厚非,但是同样的道理,你借用的这具身体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也许你无意伤害他,但你的强行借用还是对他造成了损害,你应该感觉得到他已经很衰弱,所以你在虐待这具身体的孩子,如同这具身体虐待过你的儿子一般,同样作为母亲,你真的忍心继续下去?”
女鬼咬唇不语,眼中泪如泉涌,这其实是这具身体的悲鸣,而不是女鬼的意愿。
“我有什么不忍心的?她能虐待我的儿子,我也能虐待她的,而且我必须虐待,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痛,否则我还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善待我的儿子,你说呢,驱鬼师?”
女鬼的目光凄凉而殷切,兰瑠恍了那么一瞬间的神,然后笑得有些无奈,“你问倒我了,我还真没办法让他们善待你的儿子,但你已经用你的办法做过了,现在也差不多了吧?所以适可而止好吗?自己回去吧,我就不出手了。”
女鬼摇头,“我还不能走,非但这个女人,就连我们身后那个男人,都不曾跟我请求过宽恕,更不曾承诺善待我儿子,甚至专门请你来驱退我,其实只要他们道歉并承诺,我根本不会逗留这些天,而且我说过不要请驱鬼师,否则他们就是道歉并承诺了,我也不接受,所以我不是胡搅蛮缠,我是有言在先的,而且也首先示弱了,因为跟人请求道歉并不是那么快意的事,对吧,驱鬼师?”
兰瑠苦笑,抽了纸巾擦去女鬼的泪,温柔拍抚女鬼,“你是我遇到的最能言善辩的家伙,而且透过这付身体,我能看到你的真身也如你的言语一般诚挚无欺,所以我只能拜服你的言论,但不表示我能纵容你的行为,因为不论怎样,我终究是驱鬼师,即使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我也不能感情用事,所以我希望你自己回去,因为我真的不想对你出手,不要逼我,好吗?”
女鬼怔怔摇头,“我没有逼你,你要出手就出手吧,后果我知道,但我不后悔,因为你不出手,我真的走不了,只有魂飞魄散才能解除我的痛苦,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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