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林在温曼的脸颊上拧了一下,对方吃痛地挥挥手,反而一巴掌拍在了希林肩头。
“醒酒的喷雾在小叔叔的屋子里,镜儿你去拿一下。”兰蒂斯说。
南镜应着,刚想往楼上跑,一不小心就眼尖地看到温曼雪白的浴袍上的点点暗红色血渍──已经没有了鲜艳的色泽,似乎已经干了很久。
“这里怎么有血?”
兰蒂斯顺着南镜的目光一看,脸色难看极了,而希林更加狂躁,前后猛晃还在做梦的温曼,不把人晃醒誓不罢休。
“你到底做了什么啊啊啊?一个小情儿能把你弄成这样,我次奥本大爷也是无话可说了!……你再不醒过来信不信我直接让父皇和父后看看你这幅德性?”
“你敢。”
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温曼睁开朦胧的双眼,浅蓝的眼眸周围布满红血丝,看上去状况相当差。
希林先是一愣,然后狠狠把人掼在沙发上,起身拍了拍手,在身上闻了闻,妈的一股子酒味儿。
兰蒂斯把不太理智的希林拉到一旁,扶着温曼坐起来,指了下他大腿那片的血渍,道:“怎么弄得?你和他打了一架?”
还流血了?
什么血渍、
温曼揉着发痛的脑袋,低头一看,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记忆迅速回笼到脑海中,那场连他都控制不了暴躁的交合,恐怕是埃伦斯后面流下来的鲜血。
心脏针尖儿扎的一样疼,温曼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却依旧是一脸淡然地说:“不是我的。”
那是埃伦斯的了?
好歹是你弄的啊!
兰蒂斯对温曼的故作淡定已经习以为常,倒是希林,他急切地问:“你和他坦白了?”
温曼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回笼的全部记忆让他觉得烦躁不堪。
“嗯,闹翻了,他承认了。”
“他承认了?他承认什么了!”
希林不可思议地看着温曼,卧槽一声想要把温曼拍死,急切道:“你不是说只不过是试探一下吗?而且我们现在根本不能凭那一点来确定,也许真的有人可以远程操控毁灭松果体呢?”
“行了,希林宝贝儿,你这个也许的可能性未免太小了,至少至今为止我们还没见过能够远程控制的人对吧?”
温曼不想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随意地往楼上指了指,道:“想知道答案,不妨自己去问问梅塔尔,顺便看看人醒了没,醒了之后就把他送走吧。”
“你叫他梅塔尔了!”
希林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终于憋出一句:“你……你还好吗?”
温曼呻吟一声,痛苦道:“一点儿也不好,给我揉揉,疼死了。”
“疼死你算了!”希林异常不安,在沙发前来回转着。
“兰蒂斯!”
南镜一脸恐慌失措地站在二楼栏杆旁,一只手紧紧抓住栏杆,道:“你、你快点上来看看!”
发生什么了?
不光兰蒂斯,就连希林和封渐离也都迅速到了二楼。
“亲爱的怎么了?”
兰蒂斯一上来就把南镜拉在身边紧张地打量着。
南镜另一只手中紧紧握着喷雾,抿了抿唇,松开栏杆抓住兰蒂斯的胳膊道:“好多血。”
屋门大敞,从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状况。
封渐离和希林前后走了进去,酒的味道变成了血腥味和j,in,g液的甜腥味儿,味道之浓郁让他们想闻不到都不行。
再看地上,大床边米黄色的地毯上扎眼地散落着几片血红,夹杂着的还有乳白和透明的液体。
床上就更加不堪了──凌乱的床单,碎了一床角的玻璃渣子,还有那不知往下渗透了几层的血迹。
高度只到成年人大腿的迷你治疗机器人乖巧地靠墙站着,一手拿着药膏,一手拿着棉签。
也难怪南镜那种反应,这绝对、绝对是个qiáng_jiān的犯罪现场啊!
而且光是时候看起来就让人心惊胆战,当时的实况该有多惨烈,居然让希林都觉得想象力不太够了──在这方面他的经验还不如兰蒂斯多。
饶是希林这种对刑罚毫无压力的人也不免动容,别看温曼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可他骨子里的无情和狠戾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小辈门能够妄加猜测的。
埃伦斯恐怕要掉半条命。
希林脑门都是疼的,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去安慰温曼还是该询问一下不知所踪的埃伦斯情况如何。
封渐离沉默几秒钟,被这屋里的味道弄得不舒服,果断选择吧整个屋子的窗户全部打开──除了落地窗外,还有两扇对开的玻璃门,那外面是个延伸出来的小型阳台,温曼喜欢坐在那里晒太阳。
此时,兰蒂斯还是很冷静的,他寥寥环顾两眼就拉着南镜下楼了,拿过醒酒喷雾不由分说对准温曼的脸就猛喷,被温曼骂了两句。
不过,这种新型喷雾的效果是相当高效的,温曼抹了两把脸,红晕便慢慢消散,很快露出苍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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