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父教诲,徒儿受教了。”陆宁说完,一躬身便离开了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夜风。房檐上的风灯摇晃着荡出尖锐的颤音,好似某种不知名野兽的悲鸣,预示着不详。
作者有话要说:??,改掉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错字君。
8、金丝囚笼(一) ...
金丝囚笼(一)
也许遇到穆子陵这样霸道的男人,即便被喜欢也是一场噩梦。
顾离怔怔的看着兀自在房檐屋角晃荡不休的风灯,近乎呜咽的说了句:“莫伤,这样做对那孩子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眼前一花,顾离整个人便被莫伤圈到怀中:“这只是做师父的理所当然的未雨绸缪罢了,又怎能算得上残忍,即便日后陆宁无意复国却到底顶着个亡国皇子的身份,如果不能早早让他明白自己的立场防范于未然,以后事发岂不是要伤得更是深,跌的更重?其实聪明如你,这些道理你远比我明白,难道我这样说出来,你就会安心了?横竖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莫伤话音未落,顾离纤细的手腕就滑进他坚实的胸膛里随意抚摸挑逗一番:“那小莫,你说,我喜欢你,可是自欺欺人?”莫伤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顾离面前就好似被水浸透的纸,轻轻一扫便支离破碎了,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离,不要这样。”
顾离清冷的笑意突兀的转为妖娆,软绵绵的弹了弹莫伤的乳首:“莫你这句才是自欺欺人对不对?”
莫伤虽有心顾惜顾离的身体,不愿在一天之内过于劳顿,却也明白顾离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显得如此的脆弱跟不安,而且这种时候他也极度需要忘记一切的极乐来安抚自己,于是莫伤还是翻身将顾离压在了身下,自是一番缠绵。
陆宁回到自己房中,很显然莫小七和莫小五已经围着桌子许久了,小七见陆宁回来,忙不迭将菜重新热了热:“就知道师父从来都不知道留人吃饭的,真搞不懂龙首怎么受得了。”陆宁扯着面皮笑了笑,不咸不淡的应付过去,正好也确实饿了也就专心吃饭没再多说什么,小五自是一贯寡言,而小七今天似乎也没什么精神闹腾,一顿饭就这样在沉闷中接近尾声,眼见小七就要收拾了杯盏,陆宁才极不情愿的开口:“今日师尊叫我早做打算离开隐园,不知道你们……”
还没等陆宁说完,莫小五和莫小七便双双半跪在陆宁身前,年轻的俊脸上神色坚定:“初五、初七,愿和公子共进退。”陆宁正垂着眼不知道如果回应,莫小七就嗖的一声立起来,饶有兴致的问道:“那穆子陵究竟是什么人?竟连龙首也要惧他三分,还让公子离开隐园?”
陆宁眼眶微热,喉咙干干的,良久才回了句:“那是南唐军神穆风,隐园既在南唐,又怎能不避其锋芒?”
“那公子出了隐园有何打算?”再开口的却换成了小五,陆宁忽然有些欣慰,既然自己别无他求,索性就陪这两个家伙疯一把好了,于是想也没想便回了句:“自然是行侠仗义,浪迹江湖啊。”
话一出口,陆宁立时便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对着夺去自己武功的莫小五说什么行侠仗义,浪迹江湖的打算,岂不是给人添堵么?好在小七素来机灵,忙不迭接了句:“公子要去闯荡江湖那自然是好的了,看那蜀中唐门不过会些制毒的细枝末节便如此跋扈,若是公子去了,恐怕连武林盟主也不在话下吧。”
随着隐园前院传来的巨大轰鸣声,关于将来的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陆宁呆滞的看着夜空中升起的巨大火焰,什么话也说不出。凄厉的哀嚎和排山倒海的晃动接踵而至,陆宁麻木的被莫小五背着往七星路疾行了去。那里却早已是一片火海,陆宁恍惚的站在长廊的转角处看着师父一身白衣的抱着莫叔叔,无数箭矢流星雨一般从四面八方坠落下来,武功稍好一些的死士都飞掠在房檐屋角之间,或以一第三,或以二战五被身披甲胄的军士们围困着。陆宁正要开口,却完全不知道该让小五和小七去支援何处。
一匹白马已经带着雷霆呼啸之势雄赳赳的挡在陆宁眼前。陆宁僵硬的梗着脖子,一眼便望见穆子陵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俊脸,那五官依旧是浩然而锐利的,眉目英挺轮廓端正,只是那眼神却褪去了温润的表象,余下了全然陌生的暴虐和狠绝。
陆宁无奈的张了张嘴,却因为喉咙早已经焦渴的几乎着火,喑哑着嗓子什么也没说出来。穆子陵只是深深看了陆宁一眼,什么也没说,便从马上飞掠出去,姿态潇洒,动作果决,陆宁脑中还可笑的想起某句古诗来:“一点寒芒先到,而后枪出如龙。”
莫小五和莫小七早已经不知去向,站在陆宁两侧的是他从未见过军士,陆宁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穆子陵偷袭了自己的师父,顾离素白的衣襟上艳丽的血色像是一朵妖冶的红莲深深刺痛了陆宁麻木的心脏,他难堪的瘫软到地上,想要撕心裂肺的大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焚尽一切的烈焰因着突如其来的夜风更凶猛了些,不知是隔着火光还是泪光的缘故,陆宁眼前的顾离渐渐淹没在无数黑暗的阴影里,模糊难辨起来。
精神恍惚的陆宁处在昏厥的边缘却又无比清晰的听到师父那熟悉的清朗声线,只是那声音里再也没了镇定自若的安然,剩下的只有激荡不休的悲怆和不甘:“一墙翠绿燃尽半空,一生情怀浸透半生。”
这非诗非谶的句子翻来覆去被顾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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