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颜宁,杨沐将目光从书中收回来,这几日应是院试的试期呢。心里有些牵挂,尽管知道颜宁才思敏捷,但是考场瞬息万变,哪有百分百的把握呢,同时又十分期待,颜宁在信中说了,院试结束之后要来平城看看,体验一下小桥流水人家的悠闲和惬意。杨沐想着颜宁,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杨母眼睛余光瞥到儿子一个人在那傻笑,不由得好奇:“铁蛋,你在想什么呃?”
杨沐有些小尴尬,掩饰说:“这书上有个事说得挺好笑的。”
杨母有些狐疑,那样子分明就是在思春,难道儿子在哪认识了什么姑娘家?可是自打自己病了之后,就再也没人上门提过亲,儿子天天在自己跟前,没见认识什么姑娘啊。
过了几日,吴记藕粉铺前来了个身形修长的少年郎,伙计小王看得都错不开眼珠了,心里嘀咕:这人是男是女啊?说是男的,未免也长得太好看了,说是女的,又太过英姿勃发了吧,这身量也过高了点。那少年背了个书箱,进了店堂,东看一下西看一看,问了藕粉的价格,又问莲子的价钱。小王一边接待一边想:这是来买东西的么?不是走错地方了吧,这里不卖笔墨纸砚啊。
“小哥,你家账房先生在么?”小王听到这好看的少年问,心里打了个突,有些反应不过来:买东西找账房?又见那少年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便忙点头:“在的在的。”
“在哪呢?还劳烦引见一下。”
小王总算明白了,他是来找小杨先生的吧。“在后头账房里,客官您先等一下。”然后走到柜台后的一道门前,大声说:“小杨先生,有位小公子找你。”他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少年“噗嗤”笑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杨沐从那扇门出来了,一抬眼,愣了:“颜宁?!”
颜宁笑嘻嘻的,作了个揖:“小杨先生,小生这下有礼了。”
杨沐红了脸,瞪了他一眼:“又来搞怪!刚到的么?”
颜宁笑道:“到了好一会了,参观了一下贵店。”杨沐出来接了他的书箱,领着他进账房了。
颜宁这次可谓是春风得意,果真中了个案首。放榜之后,捎了个信回家,直接就来平城了。杨沐得知他考试顺利,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上了,比自己中秀才还高兴。颜宁看他那傻样,取笑了好几回,但是心里也跟着开心。颜宁看着他们的新环境,杨母的气色好多了,病情也有好转,杨沐也还是那个杨沐,心里便少了些遗憾。
“你们这儿环境不错啊,果真是小桥流水人家、杨柳依依、花重全城,是个静养修心的好去处。”颜宁赞不绝口。
杨沐给他端了茶,满怀歉意地说:“实在抱歉,颜宁,我现在还需要记账,没有时间陪你。”
颜宁白他一眼:“跟我还需这么见外?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会打发时间的,不用担心我。”其实就是哪儿都不去,就是这么坐在他身边,甚至无需言语,都能让他分外安心和快乐。
杨沐做事的时候,颜宁就去陪杨母说话,或者推着她在附近的街巷转悠。杨母到了平城,除了儿子和杨林,也没什么熟人,平时行动不便,只能待在屋子里,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时间长了,难免有些憋闷。不是说杨沐不够孝顺,但是他才担当重任,陪她出去转悠的时间极少,况且有些话,也不能对儿子说。这回颜宁陪着她,能出去走走,自然非常高兴。
“唉——”杨母叹了口气,“我这一病,铁蛋就给我耽搁了。不仅不能去赶考,就连亲事都要耽搁。”
颜宁停下来安慰她:“伯母您不要这么想,我看杨沐现在这样也不是不好,在他看来,那些功名富贵、如花美眷,全都及不上您重要。我自幼失母,知道这其中的苦楚,所以您能好好的,对杨沐来说就是最好的了。等您身体好了,杨沐也还是可以继续赶考的,到时候还怕他娶不到好媳妇吗?”
杨母听他这么一说,就开心了:“还是颜宁会说话,伯母听了,心里感觉就轻松多了。”
“您就该放宽心,好好养病,这就是对杨沐最大的帮助了。伯母,您看这个小猴子捏得,真是活灵活现。”颜宁走到一个捏面人的小摊前,拿起一个小面猴给杨母看。
杨母看了看,又似在回味什么:“真是像极了。铁蛋小时候爱玩泥巴,小鸡小鸭也捏得活龙活现。”
颜宁奇道:“是真的吗?我竟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本事。”颜宁没有兄弟姐妹,自小极少有玩伴,家里长辈拿书本纸笔给他做玩具,从没有给他买过此类小玩具,说也奇怪,他竟然没有变成一副学究模样,不能不说是天性使然了。
杨母笑了笑:“那是他还未念私塾之前常干的事,每次见他玩这个,我总要骂他,因为衣裳总是脏得不成样子。后来念了书,就不怎么见他玩了。”
颜宁想一想,杨沐做的灯笼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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