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申脑子转起无数杂乱的念头,却终究无法总结出最后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的第一次高潮。
“嘿!小申,怎么了?真不舒服啊?”
林思申再抬起头来时,陈璠硕大的脸正出现在他的头顶。
“脸怎么这么红啊?发烧吗?”陈璠脸上难得出现正经的关切,说着便伸过手来摸上林思申的前额。
座位上的人茫然地任眼前的人量试着,一双澄澈的眼睛里掩饰不住迷茫的空洞。
“你怎么了?考傻了啊?”陈璠的脸凑得更近了些,呼吸直直扑向了林思申的脸颊。
四目相对,男孩终于恢复了神智,猛地站了起来,推开眼前的人。
“我他妈尿急死了!”
2.
这天林思申回到家,母亲一如往常开门便问他考得怎样。
林思申敷衍了句还行就闷头躲进了厕所,裤子上的痕迹,他必须自己处理掉。
用脚盆接了半盆水,林思申哆嗦着把下身脱了个精光,要是从前,他一定会把水龙头开到最大,让水声盖过房间里所有的声响。那时,台湾人还没接手他们这个橡胶厂,作为国营单位,生活区的自来水是不要钱的,他那有洁癖的母亲总教育他,大号的时候水要一直开着,这样又干净又不会有气味。
只是今时再不同往日,他们家现在连水龙头里滴下的水脚都拿了个桶存着。
林思申的内裤上湿了整整一大片,秋裤也映过了,但他没法把秋裤也洗了,内裤只需晚上悄悄晾在床头,可秋裤一洗准被他妈发现。他可不想向她解释太多,也解释不清。
因为林思申自己也不知道,好好地考着试,怎么就射了。
应该是用“射”这字没错,陈璠骂他们班劳动委员何胖子时,曾无数次用到过,他说那人的爹怎么不把他“射”墙上,留他在人间狗仗人势祸害同学。
一想到陈璠,林思申忍不住有些沮丧,今天要不是最后他那一笑,估计自己也不会这么凭白硬起来。回家的路上,那人还不停在他耳边唠叨寒假要开始对王鹦枝发动追求攻势,并一个劲敦促他要多多献计献策。他当时骑着车,真想一龙头朝旁边的人撞过去。
是的,他喜欢陈璠,这点他觉得自己懂事起就可以确认了。而最近,他开始更进一步地确认了另一些事情,那就是,他的喜欢并不只是对发小的喜欢。
这个学期刚开学,他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的一次旅行,那是橡胶厂效益最好的时候,他爸车队组织大家去近郊江边玩,梦里他和陈璠还是孩子模样,陈璠趾高气昂对他说,我马上就要上小学了,你个小不点儿还得再等一年。他听了这话气急了,一边想着一定要吵着他爸妈让他提早上学,一边小手戳向陈璠的胸脯,老一岁了不起啊,你还比我早死一年呢!
这梦到这里其实都不算是梦,因为这个段子林思申的妈曾经引以为豪了好一阵子,逢人就说,然后等着对方夸自己儿子聪明伶俐,以致原本对这段记忆有些模糊的林思申脑中一想到便会出现这副清晰的画面。
但接下来,梦里的两人却换成了现在的模样,陈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张脸凑得离他的鼻尖只剩了两公分,你舍得我早死吗,他说。那眼神装在陈璠英气的双眼皮里,简直帅得让林思申无法呼吸,现实中他从没想过其实陈璠长得这样英俊。总之,梦里,他整个人就融化在了陈璠的那个眼神、那句话里。然后,陈璠如他所愿吻了上来,然后他像电视里的女演员一样,闭着眼睛回应。
梦醒后,林思申直接冲进厕所用冷水冲了个头,出门再见到陈璠时,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后来,他又陆续做了一些梦,最夸张的一次,两人赤身luǒ_tǐ,陈璠抱着他,一边叫他小申一边抚摸他的下身,他也看到了陈璠挺立的小弟,尽管那东西他以前和陈璠在游泳馆的浴室里曾看过无数次,但从没有哪次见它这么雄壮过,这么雄壮得让他仿佛又再次融化了一样过。
因为有了前几次的基础打底,再做这样的梦时,林思申已经不是特别的害怕了。十五岁的他隐约听到过“同性恋”这个词,大概知道这是句骂人的话,他想,也许自己也得了这种病。
但有什么关系呢?人的心里是最秘密的地方,只要自己不告诉别人,没人会知道这些梦境。
而且,是病就该有好的一天,老师不是说了吗,青春期,人的身体和心理会变得不一样,有一些大人觉得不正常的东西,其实再正常不过。
林思申就是这么一个人,脑子里想的东西特别多,但到最后,所有的杂乱念头都会被他镇压下去,找个轻松的借口,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现在,他把内裤上那些腥膻的秽物用水又一次化了个无。
至于陈璠和王鹦枝,管他们怎么去闹腾呢。
3.
寒假不久便开始了,期末考试的总分,林思申没拿到第一,他输给了王鹦枝。
原因当然是物理。林思申挺郁闷的,橡胶厂的子弟中学里,他们这届人并不多,只有两个班七十来个人,但一直以来,他的成绩都是第一,遥遥领先的那种。自从王鹦枝转来他们学校后,他就再没了一马当先的感觉,那女孩一直咬着他的成绩。这次,她终于反超了。
但这并不是林思申郁闷的原因,他郁闷是因为陈璠看到排名后拍着大腿叫了声好家伙。
所以,这天晚上,当陈璠垂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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