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已经忍不住地落下,骨遥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要知道,他为这一天牺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甚至将身体置之不顾,为了夺魁为了入宫为了母亲的遗愿为了见到静瓷,他已然成为了一个舞痴舞魔舞疯子。
而如今呢?
一切犹如水月镜花。
“骨遥,虽然我万分欣赏你的舞蹈,但事已至此,你还是等待来年吧……”御风帘十分叹惋地说,“下一个吧。”
失魂落魄的骨遥忽然被杨审拉到一旁,然后元巽华丽登场,人们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下一个人身上,而自己已抛入历史。
直到最后一人舞完,他脸上的泪痕才渐渐风干,可谁也不会知道,就在刚才那一舞的短暂时间内,他却做了一个奋不顾身的决定。
就在御风帘要宣布夺魁者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骨遥忽然就打断了他的话。
“等一下!”
众人皆疑惑地向他望去,公输静安却激动起来,“骨遥你?你又要耍什么花样?已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骨遥并不理会公输静安,他只是默默地走到殿中,说了一句震惊满座的话。
“风帘大人,我要闯滴水观。”
早就听说,能够顺利闯过滴水观的人便可位至舞尊,今年夺魁入宫面圣更是不在话下,因此,他要去冒这个险,为了阻止阴毒的公输静安入宫,他决定去冒这个险。
“你……是为了什么?”连御风帘也不禁一怔,如果说是为了夺魁,大可不必冒此生命危险,因为以骨遥的能耐,不出意外,明年绝对可以入宫,只是再等一年之事,何苦又执着于现下?又何苦非要押上性命呢?
骨遥抬头看了一眼御风帘,又垂眼道,“为了入宫去见一个人。”
“很重要吗?”不知为何,御风帘下意识地问出这样一句,而那神色也略显紧张,在这样的场合,做为举足轻重的人物,似是有些失态。
就连御风帘自己也察觉到了,对于骨遥,心中已然有了一种别样的情绪,让他不敢再猜不敢深想。
“我的意思是……”御风帘正襟危坐起来,“并非很重要的人没必要冒此生命危险,要知道滴水观凶险异常,这天下间,还未有顺利通过的人。”
“我不在乎。”骨遥定定地道,“我只在乎今年能否入宫。”
“你决定了?”御风帘问。
“是。”骨遥坚定地答。
“既然你心意已决,明日未时我们在滴水观见吧,看过你的表现后,我再宣布今年入宫的人选。”御风帘说罢,挥手道,“今天就到这里吧,重华,你随我来。”
见楼主离席,大家便也有序地离开了,已入亥时,夜风凉的可怕,骨遥刚走到殿外,忽然被猛烈一撞摔到地上,完全没防备的他还来不及回神就听到那些讽刺的话语。
“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玉琼收留你,你连乞丐都不如!与我作对?你肯定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不妨告诉你,你的书册是我改的,璃儿其实也是我的人,怎么样?没想到吧,在你身边呆了那么久,对你又细致入微的璃儿不过就是一个细作。”公输静安指着骨遥,“我告诉你,不要妄想跟我争,你以为闯滴水观就能嬴我吗?我告诉你,你去闯那里其实就是找死!你找死更好,免得我动手!哼!”
他说罢,甩了甩手走了。
只剩骨遥趴在地上,眼前忽然出现一双手,他抬眼去看才发现是璃儿,竟然是璃儿,那个他曾经推心置腹的好朋友,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背叛了自己。
好彻底,或许骨遥现在才明白,雀仙以前所说的,最凉不过人心这句话。
他只是撇过头去,然后自己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好远。
而那头,弹着琴的雀仙恨不得立马丢了琴去到骨遥身边,她刚才看到大殿外的情形,却无奈自己不能脱身,无法帮骨遥出那口恶气。
该死的玉琼,雀仙在心下想,凭什么规定琴师要最后离席!凭什么琴师就要奏乐来欢送大家?那我欢送大家,谁来欢送我啊!
终于忍到众人尽数退场,雀仙赶忙丢下琴去找骨遥。
其实她要找到骨遥很容易,只要利用仙力稍一感应便可知道他的方位,因为先前替骨遥掩盖身上的妖气时,他们二人的气息已经串在一起。
“快到晔阳塔了。”雀仙说罢,赶紧追了上去。
很快,她便在人群中找到他,她远远地看见他一个人缓慢地走着,那无助的背影在惨淡的月光下万分落寞。
“木头……”雀仙忍不住轻声呼唤。
隔着无限的怅惘与迷离,她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喊。
“木头!”
或许是忍得太久了,想念这个称呼太久了,思念这个人太深了,如今这一句,终使两人之间的那些道围墙尽数崩塌。
连骨遥也是一愣,怔在原地。
是阿丝吗?是她吗?还是我的幻觉?
他想着,忽然就被一个人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听见那熟悉的哭泣,感到那熟悉的力度,于是转过身去紧紧地拥住了雀仙。
“阿丝……真的是你……刚才我还害怕是自己的幻听。”骨遥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这么久……你终于不再躲着我了……终于……”
“木头……”雀仙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你个大木头,死木头!”她说着说着忽然就哭得更厉害了,还不住地用手去捶骨遥的胸膛,“这么久,你就是不来找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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