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只无力地手拦过璃儿,“随她去吧……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副病态……”骨遥吃力地说着,再看她,却已经消失在自己眼前。
“舞妖大人,我扶你回房间,一会请大夫过来替你看看。”璃儿说着将骨遥扶到房间,再替他盖好被子,便忙去找大夫了。
大夫来的时候,他已经睡过去了,把过脉,大夫才道,“遥公子的病情很不稳定,先前因为过度劳累已经昏过去好几回了,这次虽然大病初愈却受不得刺激,尤其是精神和情绪上的刺激,还有就是,不能喝酒。”
“好的。”璃儿点头道。
“这是药方,早中晚各一次,记得让他按时吃药。”
“好的。“璃儿将大夫送到门口,连声道谢。
而那边,雀仙飞上高高的枝头,朝着晔阳塔二十三层东边的窗口望去,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他没像往常一样冲出来找自己?
她一直望着窗口想着这个问题,女人的感情便是如此直而执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望了多久,只是看到天渐渐黑下来,而意外的是,骨遥窗前的灯竟是第一个灭掉。
而她心中的期盼也在那一刻灭掉,才发现入夜似乎有些凉。
往后的七天里,雀仙便再也没见过骨遥,她几乎每天都想着能看他一眼,可自从自己说了那番决绝的话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难道,他比自己还要狠心?他知不知道,那些话,只是一时的气话,她不过想从他那里获取一点一滴的在意,可为何将他推得那样远……
终于在吵架后的第八天,雀仙又看到了骨遥,她远远地看见他一个人在后花园中伫立,意外地,却不敢惊扰他,她躲在树后望见他那般专注地在看手中的玉,又是那块玉,从遇上骨遥的第一天起,他就时常一个人看着玉发呆,她问过这玉的来历,那时他只说是一个恩人给的。
到底是怎样的恩人?能让他这般难以忘怀?甚至日夜地睹物思人?
男人还是女人?
雀仙痛心地猜测着,却见他一声微微的叹息。
见他要向这边走来,雀仙一时间竟手忙脚乱地躲了起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变成了这样?以前的亲密无间都去哪里了?
雀仙想起那时山林间快乐的日子,一鸟一狐,一飞一跑,久居山中,与世隔绝;又不禁忆起骨遥变成人形后的快乐生活,粗茶淡饭,相依相伴。
“来,吃这个。”雀仙将一块蟹肉夹到骨遥嘴边。
“好吃吗?”未经世事的他总是一脸好奇。
“废话啦,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呢。”雀仙说着笑得明媚,“来,张嘴,啊—”
“嗯,好吃。”骨遥称赞道,“阿丝就是聪明,做什么都好吃。”
“那是必须啊。”雀仙一脸灿烂,“你已经变成人形了,以后不要随便吃东西知道吗?要吃人食,记住了,人吃的你才可以吃。”
“嗯,知道了。”骨遥走到雀仙的身后,“阿丝,你忙活了这么久,也累了吧,我来替你捏捏肩。”
雀仙满意地闭上眼睛,只听见骨遥在后面轻轻地说,“这个力道,重不重?要不要再轻一点……这个呢……”
他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可是人却不在身边了,雀仙忽然被夜里的凉风惊醒,回头再看四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又是大半月过去了,她偶尔在人群中看见他,他似乎也迅速找到了她,一双带有款款情愫的眸子越过众人看向她时,她会做的,就只有负气走掉。
她也在想,为何这么多天了,他从没想过单独来找自己,为何从来没有一句挽留的话?难道他真是块木头,叫他再也别来找自己了他就真的不来了吗?
这种煎熬一直持续着、蔓延着,从六月到九月,整整三个月里他们都没再说过一句话,这样的冷战几乎让雀仙彻底地心寒。
秋天了,树叶都落了,花都凋残了,那个明媚的盛夏过去了,可是今年夏天的花她一朵也没细看,只是为何,还来不及看就已经枯萎了呢?
她又从人群中看见他,一身惊艳的红衣,就如同他初出的模样,想不到,时至今日,他已升到舞圣的级别,再看自己,这三个月里为了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心思,便还停留在琴妖的阶段。
可自己这般痛苦的煎熬,他不仅一无所知而且再见却已是无话。可是她爱他呀,她必须为了他而留在玉琼,为他掩盖身上的妖气,为他做尽所有……
很多时候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憋不住了,她很想去找他,向他倾诉自己这么久以来的苦,可是每每想到一半才发现,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得太长,长到都不知如何开口再调皮地叫一声“木头”。
况且,以雀仙较倔的品格,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做那个先低头的人。
于是,时间不停飞逝,终于到了冬至,玉琼的弟子们都加上了一件轻裘,天气渐渐地寒了,再看他,依旧是那身大红的衣裳,大红的貂裘,束着一顶“烈焰燃云冠”,气势非凡地模样,再看他,与初为人时已经截然不同。
他果然渐渐地离自己远了,虽然每次在人群中看到自己时都还是会驻足,但当初的那种感觉,已然不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快到除夕了,一年一度的面圣大典又要举办了,而在此之前,玉琼楼还有一场最后的较量,虽然有一位贵为舞仙的公输静安,但并非只有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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