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心想,那是因为策划组的这场胜利他妈的难看透顶!
从安小银的事之后,他们就没能管得住过夏天,他在这里都能清楚感到他们的手足无措。
那些人控制整个世界,本该是舞台上决定命运的神明——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吗!——现在却是个人都能看到他们被逼迫得手忙脚乱。
应对软弱,瞻前顾后,毫无尊严。
混乱、失败和缺陷暴露人前,他们从不是神,不过是一群工作人员,这些年那套神圣、不可战胜和命运之网的说法突然间变成了笑话。
于是他也变成了笑话,他心想,那些家伙也无非是群毫无自尊可言的瘾君子,没有立场,所以即使掌握了这样的技术,却做不出一个最简单的决定。
他盯着对面那个笑得很好看的小杂种,突然说道:“我可以让安小银去帮你脱。”
他找回了和蔼的笑容,接着说道:“总归得有点这种事,不是吗?这是场戏,一场戏里除了有帅气的战役,也得有一个吻,再来场床戏。她很漂亮,你没什么可挑剔的。”
安小银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主管律师满意地看到夏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白敬安刚刚结束一场战斗。
那是只长了章鱼触手的诡异生物,缠法极其下流,策划组就是故意造出这种玩意儿的。所有的事对那些人来说,都不过是增加收视率的噱头。
他干掉对手,下意识转头确认夏天的安全,看到后者正把一只怪物的脑袋按到石锥上,也抬头看他。
他们交换了一个确认的眼神,各自移开,白敬安转头继续摆脱那些死都不松的触手,夏天努力站起身来,他真是死都巴不得能站着。
韦希奇迹般地毫发无伤,在那一片混乱中,他不知道从哪弄一个拟真接入设备,巨大墨镜一般的东西罩住半边脸,他盘腿坐在尸体中间,全神贯注计算什么。在这一片混乱中,他像个走错了场景的人,却又十分相称。
艾利克正在清理脚下的残尸,那些东西只剩半边身体,还在不停试图咬住什么。
白敬安离开水域——这东西把他往水里拖了六七米——扫视一下周围,还有大概一半的人活着,很明显能看出主办方的犹豫不决。开赛才一个星期,后面还有一堆节目,得有人继续折腾,死亡率不宜太高。
这时他听到了主管律师的话。
“死人、亲吻或床戏,差不了太多。”那人说,他在对夏天说话,“你现在这样子特别适合来点温情的,他们会在这漂亮景色下,做出浪漫的剪辑。”
他做了个展望的手势,他们周围,乌云已经完全散去,一道彩虹挂在天边,映衬着这片冒着黑烟、尸横遍野的战场。
“没人能从这个世界逃脱,无论是你,她,都是一样的。”他接着说,伸手去抓安小银的手臂,他受了伤,不太利索,她退了一步,他没抓到。
安格有些惊讶,大概觉得她会乖乖站在那里让他抓。
他转过头,朝她说道:“过来。”
她摇头,脸色苍白得吓人。这些事当你亲自经历时,才能知道有多么屈辱和令人恐惧。
夏天瞪着主管n。
他看上去得花些力气才能站稳,虽然努力在那人面前挺直背脊,样子却有点茫然。
白敬安知道这种无力,安格这样的人太多了……上世界有无数这样的脸,无以计数的眼睛,还有无穷无尽的yù_wàng。以至于变成了某种更庞大和可怕的东西,形成了天空、大地和暴雨本身,让一切弥漫恶意,让你在巨大而美丽的世界中走投无路。
只是这一瞬间,他们看到是一个人恶意的笑,还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罢了。
你找不到对手,只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场面,却让人无言以对。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怪物需要杀,我们创造了怪物,要的只是杀怪的乐子。”主管律师朝安小银说道,“你要干的事和那些拼上命的没区别,还更受欢迎。”
这一刻,风吹走了一些焦臭和硝烟的气味,不看一地尸体,场景真的有些浪漫。
他看安小银的样子很和蔼,说的话几乎是一种友好的劝告了,在这个世界上,这也着实是一条简单和难以回避的路。
但他眼中又闪耀着兴奋,是一种在上世界司空见惯的,乐于看到别人毫无尊严、彻底粉碎的眼神。
夏天恶狠狠地瞪着他——后者聪明地站得很远——试图找到话反击,大概找不着。他说的还真是实话。
白敬安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走到夏天跟前,心想跟这些上城变态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他这会儿样子狼狈透顶,浑身湿透,衣服扯得乱七八糟,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之前在镜子里看到,他自己都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撕碎了再重新拼回来的一样。
回到上城这么多年,白敬安从未想过去除这些疤痕,只是藏在衣服下面。但这一刻他实在懒得弄,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夏天还在寻找反击的方式,他站都站不稳了,还非得赢一局不可。
正这么想着时,白敬安感到夏天一把揪住他领子,把他拖过来,用力亲在他的嘴唇上。
这个亲吻持续三四秒,白敬安僵在那里,还保持着刚才抬手的姿势,不知道该做个什么别的动作比较好。
后面有人说了声“我操”,白敬安尝到血、硝烟还有愤怒的味道,夏天刚才转头朝他露出那个笑容时,白敬安就知道他要干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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