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全都是水,一直从里屋蔓延至脚下,桌子上摆着几个大大小小的盒子,大概是元宝口中所说的“准备好的东西”。顺着水迹的方向,殊易慢慢挪步,看到宁卿如狼狈地坐在地上,全身尽湿,头发一绺一绺地滴着水,眼神迷离,两颊通红,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已经到了连手都抬不起来的地步。
殊易静静看着他,脑海中却暗自浮现承欢的身影,那个夜晚,那个孩子跪在自己面前,也是这样难以忍受难以抗拒,却不似他这般狼狈,企图用冷水减缓药性,结果只会使药效愈来愈烈。
殊易走近他,慢慢蹲下身子,明黄色的龙袍浸在水里,他却并未在意,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酡红的脸颊,忽听宁卿如冷声一句,“别碰我!”
狼狈,太狼狈了。殊易的耳朵里不断回响的只有这一个词语,本不该是这样的,即便被下了药,那个孩子是怎么做的,跪在地上,向自己伸手,尽力地伸手,用凄凉和绝望的声音乞求自己,“抱抱我——你抱抱我——”
迷离,惊艳。
拨开贴在脸上的头发,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滚烫的身体,宁卿如猛地一颤,却完全没有力气阻止他。
“殊易!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宁卿如只能低声怒吼,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朝大人宣战,不堪一击。他的内心也在慌张,怎么会不慌张呢,只要殊易想,他连喊叫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这位高高在上的大梁帝王,竟然也行此小人行径,趁人之危,当真不耻。
殊易似乎看得懂他的心思,在黑夜中轻笑了一声,“你以为朕会趁人之危?你也太小瞧了朕,只要朕想,有千百种方法让你无可奈何,何必等到今天……”
说着,殊易的手一路向下,像火把一样点燃宁卿如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宁卿如威胁般地唤了一声“殊易……”,却不知这一声听在殊易耳朵里,像极了欲拒还迎。解开束带,衣衫大敞,露出雪白丝绸里衣,殊易探手去摸,也是湿的,无奈地叹了口气。
冰凉的触感让宁卿如最后一点理智都消失殆尽,全身燥热难忍,属于一个男人的本能,就像在岸上濒死扑腾的鱼儿看到了水源,那是从心底涌动出的本能反应。一颗心冰透彻骨,身体却滚烫难当,即便内心喧嚣着远离,可身体却诚实地贴近——再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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