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自家少爷的心,即便被如此对待,也不愿用恶劣的言语来说樊家。只是,就算那是他的亲生家人又如何?真正视他为亲人的人早已不在,还留恋什么?
上官杰看了两人一会,了然于心地扶着人慢慢往前,淡声道:先把人带到我家,其他的之后再说。
闻言,樊惜语一怔,顿时起了拒绝的念头,抬头看他。
上官杰也不意外地对上他的眼,俊颜上虽面无表情,却语带安抚道:除了我家,你没其他地方可去,不是吗?樊家我不可能让你再回去,至于其他地方,能日后想想,眼下先有个容身处才最重要。
上官公子说得是。似是认同这些话,杨大宝附和道:若回樊家,那些人定会想法子再把少爷给赶走,与其如此,倒不如离得远远的,最好一辈别和他们碰面。
樊惜语敏紧双唇。
一辈子……话说得简单,那里有让他痛苦的事,却也有让他一辈子不忘的回忆,只怕他这辈子都将会记挂着樊家。
十三。
到我家去吧?上官杰忽地道,放开搂住他的手臂,直接朝他伸手。
他深吸好几口气,眨眼看向那朝他伸出的手,再抬眸对上那坚定的俊眸。
他不懂,为了开不成的布庄,他该恨自己才是,可又为什么接连两天跑来旧他?还砸钱替他赎身?
难道另有其他目的?
樊惜语不解地看着他,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却发现无法读出他真正的心思,只知道他那坚定的模样,是真的想帮自己。
虽说他不认为给银两的事件足以令两人交恶,但印象肯定好不到哪,实在没理由出面帮自己。
纵使内心有在多疑惑,但不否认,眼下除了去上官家,他再也无其他地方可去,不过在这之前……
在吸口气镇定忽远忽近的思绪,他侧身看向身旁的杨大宝,朝他轻推了下,示意他赶紧回去。
杨大宝一愣,担忧地朝他猛摇头。不,让奴才送少爷去上官家吧,奴才要确定少爷平平安安,才能放心离开。
樊惜语对他摇了下头,再次推他。
自从爷爷过世后,爹和两位兄长处心积虑地隔离他,不让樊家任何人有向他靠拢的机会,若有,一率是开除不用,他可不想因为这样而害了他。
杨大宝不肯放弃,继续紧抓着他。
他怎会不明白自家少爷的心意?但他自小便跟着少爷,从小到大无一处没受过少爷的照顾,他情愿被撵出樊家,也不愿这一直照顾他的少爷再受任何委屈。
两人在原地拉扯推拒,还不时地摇头,上官杰眉头一拢,也朝杨大宝挥了下手。你先回去吧,你家少爷有我看着,我不会再让他出事了。
杨大宝仍一脸不安,又一次摇头。可我还是不放心,少爷被那群人喂药,身体肯定觉得不好受,我……
怎么?你信不过我?
他猛地一愣,呆愣地看着他一会,又一次拼命摇头。不,奴才绝对没这意思,奴才只是……
如果不是就回去吧,我保证不会再让人碰你家少爷一根寒毛,不信的话你天天都能来看他。
信,他怎不信?他只是对眼前未知的事感到害怕,更怕樊家主子不肯放过地再找少爷麻烦,他……
眨眨双眼,豆大般的眼泪自眼里落下,他以衣袖用力抹去,张开双手紧紧抱住樊惜语,哽咽道:少爷,无论您在哪,奴才都跟您跟定了,只要在等奴才一下下,奴才就去上官家找您。语毕,他松手退开,再次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拔腿奔离。
目送人离去的背影,在人逐渐远离时,樊惜语才克制不住地任由泪水滑落,在看不见人影后,所有的防备在瞬间瓦解,人整个瘫软在地。
惜语!上官杰连忙上前抱住他,发现他已克制不住体内的药性,人陷入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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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咱们应该说好过,玩规玩,可千万不能带花街的人回来,可您怎么——管家颜守恒边念着边从外走进客房内,但才踏进,房内的上官杰立即示意他住嘴别说话,他一怔,硬生生地把剩下抱怨的话给吞回肚里。
有话晚点说,先去找大夫来。
大夫?
颜守恒看向躺在床上的人,面色一变,随即走上前。他不是樊家三公子吗?您从花街里带回来的人就是他?
他被卖进寻水院,正巧被我看见,就替他赎身带他回来。
颜守恒一惊。寻水院?是花街里唯一的男妓院?
上官杰剑眉一挑,仰头睨视他。真看不出你有那种嗜好,连那种地方都能知道。
他愣了下,随即露出阳光般的笑,道:老爷嘱咐过,务必让奴才好好注意少爷,所以对于少爷常去的花街,自是费了点时间来了解。不过……一顿,望向床上的人。三公子怎会沦落到那?樊家的布庄不是经营得极好吗?就算在别的事业上亏了点钱,对他们来说也如九牛一毛,压根不必走上卖身的地步。
他不是自愿卖身,怕事樊家人不顾他意愿,坚持将他卖去那个地方。这件事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十四。
无论是何原因,卖身至花街对樊家定造成不少的影响,可能还有人会因而猜测樊家是否出了什么事,对名誉和事业定有一定的打击。可他们仍是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引来什么后遗症吗?
还是说为了把人赶走,他们甘愿赔上整个家族的名声都无所谓?
难道真与樊老太爷辞世有关?颜守恒沉吟道,思绪陷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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