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听他语下回护,心里直往外泛酸,忍不住道:「那我当时也在场,你要不要怀疑我?」
「怎么会?你是悠然啊。」君笑笑着拍拍他肩头,「就算是我怀疑自己,也不会怀疑你的。不过说实话,我确实比你可疑。你伏在我身上后,那些人确实是要下死手的,而他们对我好像总有几分留情。」
悠然眯起眼,自然也想到了这点,眼底闪过丝冷列。
——乖乖待在他身边不代表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害他、害自己之人,休想得半分安生!
两人再说了几句,悠然实在乏了,也便睡去。君笑怕他触到后背伤口,只能让他俯躺在自己膝上,左手揽着他。
到得半夜,君笑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悠然不停转来转去,一惊醒来。悠然就枕在他腿上,感觉体温极高,君笑伸手去一探,竟是火热得灼人。
再拿夜明珠看向他后背,上了金创药的地方虽已不再流血,周围肌肤却鼓起来,红肿一片。君笑暗叫不好,知道是伤势恶化导致发热,偏偏在这地方根本无计可施。
君笑想起身去寻些清水来,他一动悠然便感觉到,睁开烧得发红的眼,声音微弱而沙哑:「萧……你去哪里?不要离开我……」
「你发烧了,乖,我去找点水给你。」君笑抚着他额头,低声哄道,可悠然烧得迷迷糊糊,哪里还听得进去,只是拉着君笑。
君笑低头看着悠然,他低着头,本就单薄的身子轻轻颤着,君笑只觉心疼,咬住了牙:「若我右手还好……我便能抱着你上马,我们一起回去……」
他心中恨极,左手高高扬起,砸在一旁石壁之上,尖利石头刺破手掌,他却浑然不觉,「一点用都没有的家伙,还不如当初让那人把四肢都废了的好!」
悠然昏昏沉沉之余听到这话,忽地全身一抖,一伸手握住君笑左手:「萧……你不要这样……」
「可你发着烧,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君笑喊道:「这手这脚这身子,都是废的!我——」
悠然神智又清醒了几分,略一思量下了决心,从怀中掏出一物:「萧,你拿它到外面放了。」
君笑接过那物,仔细看去,却是一枚信弹。他心中一喜,却奇怪悠然怎么不早拿出来,轻轻把悠然放到地上,让他躺在自己衣衫上,起身走向洞口。
信弹上天,然后炸开,绚烂之中,是一个「靖」字。君笑更是奇怪,心道悠然剑林悠然,师从灵山,这个「靖」字,却是何意?
回来问悠然,悠然只说齐思其实是他师兄,字靖远,这信弹是用来联络他的。君笑听是他们师门之事,就没有多问。
悠然烧得稀里糊涂,赖在他身上死不放手。
他们遇险的地方离凌夏帮算不得太远,还未到天亮,外面已经有了人声。
君笑听到齐思的声音,连忙抱着悠然出洞:「齐思,我们在这里。」
齐思看到他二人,长长出了口气:「萧公子,少爷还好吗?」
离得近了,君笑方才看到齐思一脸疲惫憔悴,想来是他找了一天所致,于是道:「你们师兄弟关系倒好。」
齐思稍微愣了下,随即道:「林师弟都跟你说了?」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伸出手去接过悠然。
君笑抱得辛苦,然而怀中忽然少了这身体,松口气伴着点点失落一起涌上。温度的纠缠就这样奇怪,靠在一起明明恶心,放下却还茫然。
齐思是自己寻来的,他不信任身边那些武林人士,自己来找悠然。
他是骑马来的,君笑让他二人上马离开,悠然却伸手:「萧……一起走……」
君笑迟疑一下,齐思道:「萧公子,我在附近看到你的马,拴在那边。」他指了指,叹道:「若您不和我们一起,我怕林师弟也不会走的。」
君笑牵过马来,三人两骑向凌夏帮赶去。
君笑侧眼看去,齐思单手控缰,另只手抱住悠然,让他俯卧在他身上。君笑忍不住一叹,心下黯然。
不过他向来开朗,很快转念到其他事情上去,一路想着,倒也不觉太远。悠然虽被极轻地抱着,但毕竟马背颠簸,他痛得眼前几度发黑,最终晕了过去。到凌夏帮下马之时,他软软靠在齐思怀里,双目紧闭,显得脆弱无比。
曲宁远迎了出来,连忙让悠然回房静卧,找了大夫来看。
悠然沉沉睡去,醒来却不见君笑。
「萧呢?」悠然见守在身边的是齐思和曲宁远,轻轻皱眉,四下寻找着君笑。
甯远道:「他出去了,晚上才能回来。」
「我们刚回来他就出去?」悠然瞪着宁远,「他身上还有伤,你怎么能让他出去!」
宁远脸色有几分难看:「你又不是不知道寒弟那性子,他要出去我还能拦住他不成?」
「怎么不能拦?你就不会求他……」悠然冲口道,忽地住口。
宁远冷笑:「像你一样对着他撒娇?林少侠,我大寒弟四岁,你以为我是你?」
甯远向来对悠然极礼敬,这样的态度当真是从不曾有过。
悠然却知他心思,当下冷哼一声:「我管那么多!撒娇对萧来说管用就成,反正我比他小,也不怕失了面子,就怕有些人,面子也要、里子也想要,结果输了只能迁怒于人。」
二人对视,悠然明显占了上风:「不管怎么说,现在萧对我最好。你也知道他感情上有些迟钝,对他啊,就是要撒娇装傻、死缠烂打。像你这样称兄道弟的,他才不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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