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早该知道自己的消息了吧?他会做什么呢?君笑叹气,或许离开这些江湖人比较好。
君笑跟甯远、聂启之、悠然等人提起要离队,甯远和悠然全力阻止,聂启之倒没说什么,还极低的冷哼了声。君笑想到这些人仍然不是很相信自己,这时走也确实让大哥难做,也便不再提起。
然而君笑一天天瘦下去,神色全是疲惫憔悴。
悠然开始以为他是自己控缰实在不便,急得他几次要求两人共乘,都被君笑拒绝。后来看君笑那马听话得很,他也似乎掌握了诀窍,再没有惊到马。
悠然不知君笑为何这般疲累,正疑惑时听甯远道:「寒弟,你最近好像很紧张,这样子倒像是我们初见时你的状态。」
君笑一愣,随即笑道:「赶路难免会有些累,我没事。」
一边悠然见他二人一个关心一个感动的样子,早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分开,听到宁远这么说,心中倒一动。
君笑刚到荆州,想必是千里逃亡,吃不好睡不好……
睡不好,他好像都有黑眼圈了。
半夜,悠然偷偷溜出自己屋子,跃到君笑房间窗外。已是深夜,悠然想君笑此刻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就寝,心中一热,脑子里出现些绮丽画面来。
却听什么声音破空,悠然脚步一滞,一个身影从窗子飞出来,厉声道:「什么人?」
悠然吃了一惊,幸好那人出手只为阻他,并未用劲,他躲得过。
那人声音忽然变缓和:「悠然,」
悠然看去,浓浓夜色中,君笑一身蓝衫,挺身而立,有说不出的昂然气度。见到是他,身上气势敛了些,对他微微一笑:「怎么半夜不睡,到我窗外鬼鬼祟祟?」
悠然怔怔看着他:「萧,难道你每夜……都不睡?」
君笑身上衣衫整齐,脸上也很精神,显然是一直醒着的。悠然再看他眼下青色,心揪起来。
君笑只笑笑:「我今晚睡不着。」
悠然拉着他,两人从窗子跳回房,悠然沉着脸:「看你这精神,定非一天两天的事情,萧,你是不是出了荆州之后就没睡过?」
君笑侧过脸,他本也不喜骗人:「也不是没睡过,只是睡不沉而已。」
悠然抓住他,手都在颤抖:「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萧——」
「悠然,我只是担心而已,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君笑被抓得有些痛,抽回手微皱眉,「出了荆州就是……其他地界,我担心……我会被抓。」
悠然怔住,牙齿咬住唇,半晌方才出一言:「所以你就镇日提防……可我们这么多人呢,二庄主也安排了守夜的,哪里需要你夜夜看着。」
「你不知那人势力,他真想抓我,哪里是这么些人看得住的?」君笑道:「我只愿能和那些人正大光明打一场,不要被药物或者其他什么控制住……打不过大不了一死,总不需再苟延残喘下去……」
君笑笑得有些苦,悠然震得一跳:「别胡想!你要好好活着,才不能死!你、你不可以对自己的命这么不在乎!」
「傻孩子,我当然在乎我这条命,否则也不会每夜浅眠。」君笑摸摸他的头,「只是有的侮辱,不能忍受。」
悠然指尖轻颤:「你每夜睡不着,就是为了你那个敌人?」他咽了下,觉得喉咙涩涩的,「他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而且这里这么多武林人士,他如果来刺杀你,一定会折损不少好手……不值得吧?」
「那人……」君笑脑中闪过一双极傲又冷的眼,「他对我下过追缉令,我不信现在会没事。他做事怕是不计代价的,何况这些武林人士也可能是他的敌人,顺便一起剿灭了也可能。」
想到此处,君笑忽然生了一个念头,沈步吟真是影门中人吗?开始以为确定无疑,可……似乎有些奇怪……
「我不管!就算……那人真对你……还在追杀,你也要好好睡觉!大不了我晚上醒着好了!」悠然高声道:「我那书僮齐思其实也会武,我和他轮!你不能这么撑着啊!」
「好了我知道,夜深了,你回去睡吧。」君笑道,强拉着他到了房门,开门把他推出去,「别想那么多,这些和你没什么关系,乖乖回去睡。」
悠然站在房廊,秋天的夜已有些凉意,他眼中寒光一掠。
「我绝不允许你这么憔悴下去!为这种无谓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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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是几日,君笑依然不肯熟睡,幸好他功力深厚,和衣浅眠,也撑得过。
悠然看他脸色难看,心疼得不得了,又听甯远开解君笑,提到他刚来曲庄时的落魄,就更是难受。想到君笑一身武功,若不是荆州之外捉他逼得急了,也不会到那地步吧。
君笑却不觉得怎样,想到当初逃离沈庄,真是日夜提防,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那时若非仗着内功恢复,哪撑得到荆州。现在这一路,有马匹、有同行者又有银两住店,已经是极好了。
奇怪的是他对悠然说这番话后,悠然脸上神情甚是古怪,最后拉住他,说以后绝不让他受半点苦。
「这种话跟意中人说就好,跟我说做什么?」
君笑笑着回答他,转念想甯远对悠然似乎并无这方面的意思,这话岂不是让悠然伤心,忙住了口。却见悠然神情更是变幻,最后变成失落,自己也为他难受,干脆牵着他出去散心。
想到悠然既然在山上习武,想必很少见城镇的热闹,于是特意领他到市集上,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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