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看着那火盆里头火苗跳的好看,偏偏想起一句,儒冠多误身。
“梅宗主怎么一个人在这房间里头,你那个贴身的小护卫呢?”有人悄没声的从窗户外头跃了进来,一声黑衣外加黑布蒙面,倒是遮掩的干净,声音听得出是个女人,刀锋出鞘的时候,看得出四溢的杀气。
梅长苏看也没看他一眼,随手拿了银剪拨了拨噼啪炸裂着的灯花:“阁下等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梅宗主果然是梅宗主,死到临头还有如此气度,在下佩服。”杀手的刀刃贴到梅长苏的颈侧:“既然如此……”
“杀了我简单。”刀锋凉意顺着梅长苏的颈脖蔓延开来,他却依旧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闲闲的将银剪放到了桌上,手撑在了桌子边缘:“你那长乐帮,不想要了吗?”
那女人笑出声来:“人说江左梅郎算尽天下事,如今看来,不过尔尔罢了。”
“长乐帮覆灭,对你来说的确没有什么所谓,不过在你们得到天泉剑宗的剑谱之前,你们又打算改换何门何派加以傍身?”梅长苏背对着那个刺客,紧了紧眉心。今夜太过寒凉,心火一起,于他而言自然是不好受的。他微微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江湖上头,消息传得极快,你们若是到了个满江湖不容的地步,所谋之事,可还能再下得动一步棋?”
刀锋松了一松。
“……你太聪明了,梅长苏。”女人手腕一抖,一瞬间刀锋就在梅长苏的锁骨处留下一道血痕来:“所以还是死了比较好。”
刀锋太冷。
“苏哥哥!”幸而飞流身法快如鬼魅,自屋外飞身进来之时快的那个女人甚至没有办法做出反应。飞流一脚就将那把架在梅长苏脖子上的刀踢飞了出去,下一脚就死死踩在那个刺客的胸口,却不想那刺客原是个死士,一见情势急转直下,干干脆脆咬破了藏在牙齿中的毒药囊,死了。
紧跟着从屋外飞身进来的萧景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险些摔在地上的梅长苏,浑然顾不得还有个女刺客的事情,直接抬手将人打横抱起安置到了床上,手指飞快在梅长苏身上按了几个穴道止了血,再起身准备去拿药的时候才被梅长苏按住了胳膊。
飞流见那个刺客死了,人早已转回苏哥哥身旁,看着他苏哥哥被这么一抱,也不知该不该拦着。
他苏哥哥不许他伤那头水牛,一丝一毫都不行的。
小飞流最后只有乖乖在他苏哥哥床榻边上坐下,眼睛瞪得圆圆,瞅着他苏哥哥。
“我没事,皮外伤而已。”梅长苏愣怔片刻才从那一抱中回过神来,脸上烧起了绯色却还记得安抚,却不料萧景琰满腔怒意,狠狠瞪了他一眼:“没事?没事这么多血是白流的吗?!”他两颊也不知是因打斗还是因愤怒也是烧的通红:“放手,我去给你拿药。”
梅长苏自知有错,乖乖放了手。
刚进门的言豫津和萧景睿,看的目瞪口呆。
“……我就说吧,”言豫津用手肘捅了捅萧景睿:“表兄和苏兄之间,肯定……”
“肯定什么?”梅长苏的声音悠悠荡荡传过来,听到言豫津脊背一凉。
“苏兄没事吧?”萧景睿几步上前,有些担忧的问道。
梅长苏半撑起身子靠在床榻上:“没……”
“你再说没事!”萧景琰拿了药和纱布从门外头进来,几步走到他床前:“刀都架在你脖子上了你还说没事!你明知道人冲着你来的你还敢让飞流去帮我!你多大的胆子!”
“水牛!不许!”飞流一听不乐意了,一闪身挡在了萧景琰面前。
“飞流!回来!”梅长苏觉得头有些疼。
萧景琰是气急了。
他对他如此声色俱厉的说话,为了救卫峥是一次,这是第二次。
若是少年时候,从来犯不着动气的,总有人先服了软,好言好语安抚着,又或者实在不爽快了,拳脚相加一顿也就好了。
少年嘛。
如今梅长苏到依旧是少年时候那一套,低垂着眉眼也不看他,声音倒是放软了些,也不见得有多委屈,却偏偏也让人不忍:“我事先本不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行事冒昧了些,若是有了什么唐突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手拿开,我给你上药。”萧景琰没了脾气:“你们先出去……飞流也出去。”
飞流是被萧景睿和言豫津两个硬拉扯出去的,少年本不愿意离开他苏哥哥一步,那水牛赶他出去也就算了,结果连苏哥哥也帮着他。小少年有些不开心了。
“景琰……还生气呐?”梅长苏在萧景琰扯开他衣襟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他们离的太近了些,气息便全撩在了萧景琰耳边,不多时萧景琰耳朵根子就红成了一片。
“不气了。”萧景琰声音闷闷的,也不知是为的什么。
他怎会不知道梅长苏一心只挂着他的安慰,却叫他乐也不是气也不是。
只不过他怕了太多次。
失去眼前这个人的那种感觉,太疼了。
“你的伤处有些不好处理……我得把你的衣服再……”萧景琰说着,手里的动作到没停,梅长苏也任他摆弄,片刻之后就露出一片白嫩胸膛。
他们不是没有裸裎相对过的。
有一年北燕来犯,他们二人恰巧都在边关,所守之城彼时孤立无援,大军压境之时全凭他二人背对背杀出一条血路来。
三军之中,斩将夺帅。
那个时候少年意气的很,轻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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