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成开门下车——那老师自然认识沈秋成,一看见到他就哭了出来,抖着手指不知道朝什么方向乱戳过去,声音撕裂地叫道:“他们……他们……他们把多多抢走了!!”
沈秋成猛地皱起眉头,然后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刚才那辆面包车在他面前驶过的场景。
他立刻扶住那位老师,甚至还晃了两下让她冷静下来,然后他报了个车牌号码,并说:“告诉警察,所有的这一切!快去报警!”
说完他立刻转身跳上车,顷刻间车子就飞奔出去。
他朝着刚才面包车消失的路线开过去,但显而易见的,一无所获。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给沈纤夏和潘拓打电话,他们那边的场面已经近乎失控——人民警察已经在第一时间联系上了潘多多的父母,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沈纤夏在电话的另一端惊慌失措地大喊着:“秋成!会不会是那些杀了辰风的人?他们带走辰风还不够,这次又来索多多的命!”
其实这也正是沈秋成担心的,乃至害怕的事情,但这个时候他不能先乱了阵脚,“姐,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你想啊,送走我大哥姑且还能说得通,但多多一个小孩子,她能跟我大哥一样?最多最多是一个人质的作用,不管怎么说,她肯定是安全的。一切先等警察调查出那辆面包车的来历再说吧。”
沈纤夏听完沈秋成的分析,也稍微找回了一些理智,但还是止不住地嚎啕大哭。
沈秋成就静静地听着沈纤夏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也忍不住感叹一句——这就是母亲。
很快有关那个车牌号和面包车的线索就水落石出。
那辆面包车竟然录属于晏权的公司!
潘拓是一时半刻都忍不了,新仇加旧恨,直接带上一帮人冲到晏权公司那里要人。
沈秋成全程一言不发,但他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粗暴。
晏权与沈辰风之间的过节那是人尽皆知,之前沈辰风的命案他到现在还没完全脱清关系呢,他会将自己又卷进潘多多的案子里吗?
动机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说目的是他,那就太他妈啼笑皆非了——不止沈秋成不会这么认为,他也知道晏权不会这么做。
更何况,晏权是那种会粗心大意、或者说耀武扬威到让手下开自己公司的车去作案的人吗?
当然不是!
第一公子做事要是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揪住了马脚,那他也早就遭了大殃了。
所以真相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样子!
湿湿咸咸的海风如浪潮一般扑着站在检疫大楼顶层的沈秋成。
检疫大楼有十二层,距离晏权公司大概几十米不到,两者都邻靠着海边,视野非常好——能看到灯火辉煌的码头、或豪华或冷肃的游艇,再往远了眺,还能看到茫茫无际的大海,以及海面上与星光相互辉映的渔灯。
沈秋成撑在楼顶栏杆边上,微倾着上身俯瞰人头攒动的码头,指尖的香烟才点燃,没抽几口就已经燃至滤嘴了——海风实在太大,除了头发和衣摆被吹的乱舞,连烟都没法好好地抽。
今晚的码头上遍地都是潘拓和晏权的人。
但好戏还未开始。
潘拓已经气势汹汹地来了,现在人就坐在车里。
可晏权呢?
在医院躺着?还是在来的路上?
沈秋成想到这,就含义不明地哼笑了一声,将燃尽的香烟扔掉,换上一根新的。
晏权……
也是一个十分有趣的家伙,一个仿佛被时光异常恩宠与眷顾的男人。
十五分钟悄悄流过。
一辆悍马风驰电掣地从远方冲了过来,转眼间就稳稳地停在检疫大楼之前。
沈秋成看到晏权走出驾驶位,依然如故地靠在车门上——即便相隔十二层的距离,沈秋成仿佛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强烈的懒懒散散的气息——晏权微低着头,从动作上来看,应该是点燃了一支烟——下一秒就有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来。。
他们交谈了几句——当然沈秋成根本不可能听到具体的内容。
另一位手下在晏权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朝上竖起一根手指。
晏权顺着那根手指的方向抬起眼帘,从检疫大楼的一楼开始,一层层地看上去,视线最终停在了顶层。
明明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却像是一切都已融入了漆黑的暗夜里。
沈秋成在俯瞰晏权。
晏权在仰望沈秋成。
“叮——”晏权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微微挑眉的同时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似笑非笑地接起电话——“喂?秋成成。”
心情不错?沈秋成笑了笑,无视了那个故意恶心他的称呼,“晏大公子。”
“所以说,你还真是思念我啊,”晏权毫不掩饰口气中挑衅的意味,“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还不是为了偷偷摸摸的见我一面,大半夜的领着你家那些人在这丢人现眼?”
“晏大公子的面,我不想见你都会自己送到我面前来,为何要偷偷摸摸?”沈秋成一开口就灌了一嘴的海风,他只好转过身去,背脊轻轻地靠在栏杆上,“你好像忘记了,当初可是你巴着我,恳求我进你家的大门。”——沈秋成故意用了“恳求”这两个字,就依照晏权的性子,他会恳求谁?
只不过是晏权挑衅沈秋成,沈秋成就要回敬晏权罢了。
“说到我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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