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木颜想了想也对哦。
“那你呢,怎么过?”
陶木颜没想到苏青会反问自己。
“我不过情人节。”陶木颜看着天花板说。
听到他这么回答,苏青翻过身正对着陶木颜,问:“诶木颜,你难道不觉得我到你家这么久没看到你妈妈却什么都没问有点奇怪吗?”
“没什么好奇怪的,圈里很多人都知道,就算是和我不熟悉的很多人都知道,你既然喜欢我不知道才奇怪吧。”
“这事儿很多人确实都知道,但知道明天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日子的人不多吧,我算一个,萱萱,白华于洋他们五个,还有你的粉丝。”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来的。”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陶木颜没再说话,算是默许了。
明天,2月14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西方情人节,可是对于陶木颜来说,六年前的明天,是他最难熬、最悲伤的一天,说悲伤、难熬或许太轻描淡写了,那种痛苦绝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六年前,2月14日,零点刚过,就有很多粉丝在微博上发博@陶木颜表白,可是他完全没有心情看,在大家的热情消退渐渐入睡的时候,陶木颜失去了此生最爱他的人,陶妈妈。他看着别人把她的遗体推走,听着当时来医院陪他的欧鹏的安慰,闻着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感官都还能用,可是大脑就好像停止运转了一样,平时遇到伤心的事还能哭出来,现在好像连眼泪都不知道该怎么流了,失去意识前,他最后听到的,是欧鹏焦急的声音。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陶木颜都不怎么跟人交流,21岁的他,还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的悲伤。
陶木颜闭上了眼睛,已经不想再去回想那个时候的事情了,耳边却响起了苏青的声音:“木颜,后来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陶木颜听到他这样问,又睁开眼睛,自嘲般笑了一下,才回答道:“没什么走不走出来的,这种痛苦,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看着身边的人渐渐都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好像只有自己在悲伤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孤独,可是只要还要活下去,自己也得恢复正常的样子,不知不觉间就忘了那种悲伤的情绪,只有偶然间想起以前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发现,那种悲伤的情绪从未被忘记,只是被隐藏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每个人都会有一些心头的伤,是一生都不会被忘记的。抱歉,我是不是太矫情了?”
苏青摇了摇头“没有,快睡吧,挺晚了,明天还得早起。”
话虽然这样说,却是过了很久都没睡着,他知道木颜也没睡着,虽然他闭着眼睛。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日子,这样冬日里难得的阳光加上情人节这样的节日,使得街头巷尾都能看到很多的手拉手的情侣,以及摆着玫瑰花的路边摊。
苏青和陶木颜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餐和陶爸爸道别后就出门了,陶木颜带着苏青穿过热闹的人群来到一家花店,那里已经有好些人站在店外面挑着鲜艳的玫瑰,店主是个小姑娘,和小美差不多大的年纪,看到陶木颜立即站出来了。
“木颜,进来选吧,外面都是玫瑰。”看起来应该和陶木颜很熟悉了,估计陶木颜也是每年都在这里买的花,确实,一个2月14日来花店买扫墓才会买的花的人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陶木颜挑了一束百合,苏青挑了一束马蹄莲。
到墓园的时候,守墓园的老头儿看到是陶木颜来了便眉开眼笑地跟他打招呼:“阿颜,来了啊。”然后又看到站在陶木颜旁边的苏青,便问道:“这是你家的亲戚还是姚老师的学生啊?”陶妈妈姓姚,是贵阳一所高中的英语老师,有时候也会有她的学生来扫墓。
“嗯,林叔好,你都猜错啦,这是我朋友。”陶木颜笑着回答林叔。
陶木颜和苏青顺着小道往陶妈妈的墓碑走的时候,陶木颜告诉苏青:“林叔的妻子在十年前离世后就葬在这里,当时刚好这里的守墓人不想干了,林叔就成了这里的守墓人。”
“他一定是想陪着他的妻子吧。”
“嗯,我也这么觉得的,我看林叔一个人挺孤独的,每次扫完墓都要去陪他聊上半天,林叔一生经历了很多事,每次听他给我讲他年轻时的那些故事我都觉得比电视上的那些肥皂剧有趣多了。”
“怪不得林叔刚看到你那么开心。”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陶妈妈的墓碑前,陶木颜先把百合放到了墓碑前,接着苏青也把马蹄莲放到了墓碑前。然后他们就一直站着看着那块墓碑,谁也没有说话,站了好久。
“你知道吗,我妈在我出道后半年申请了一个微博号,她在医院无聊的时候就上微博看看我的微博,看看我粉丝的微博,她还学着给我投票,那个时候我挺庆幸我只是个四五线小歌手的,所以我妈才可以一直在微博上默默投票,默默转发我的微博。”
苏青没有说话,他想现在陶木颜应该并不想听他说什么。
“后来我妈走后,我就把微博号给了我爸,教他用微博,有时候看着那个微博号发的微博,我会有一种我妈还在的错觉。有时候我也会拨我妈以前的电话号码,打个假电话。”
“我每年都会给我妈带不同的花,她是个特别喜欢花的人,我记得以前刚上初中我叛逆的那段时期曾经摔碎了家里一个花瓶,里面插着我妈买回来的月季,当时花瓶里面的水流得满客厅都是,花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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