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梁梁搬来这里之后,由于楼下有个住在这里的人自己搭起来的小隔间,这幢楼里的人要是想洗澡都是去那小隔间里洗的。
只不过冬天的小隔间里到处透风,实在不是人能挨的,所以洗过几次后我和梁梁就吃不消了。之后只要想要洗澡的时候,梁梁会带我回“夜色”,找个认识的人的房间里去洗。不洗澡的时候只能端盆水来擦擦身体了。
我草草地擦好身体上了床,只觉得浑身都累得不行,不过没忘了吃药。
用一大瓶的水灌着药吞了下去,我便缩进了被窝里。
梁梁嚷嚷着:“这么早就睡了啊。”
我今天被踩了一脚的那个地方实在是疼,尽管宋修明帮我处理过了,那儿还是止不住地发麻。我说了句:“累了,先睡。”就不管梁梁,自个儿进了梦乡。
没想到这一晚真的还没睡好,噩梦缠身。
我又梦到了那天从姚九别墅里出来的情形。
人的一生中重大的经历总是那么难忘,连一些小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听到身后东西被拂落的声音,大概是什么玻璃制品掉到了地上,“哗啦啦”的一片。
我听到姚九似乎在身后的门里怒喊了声“莫乐”,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因为都已经把我赶出门了,他还喊我什么?
当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一直滑落到下巴,挂在下巴上快要滴下去又没滴下去的时候,我知道我还是哭了。曾经一直觉得哭对男人来说是一件很丢份的事情,而且的确没人能把我欺负到哭。记得当初唐起林第一次把我按在厕所里在我身后凶猛进出的时候,我也只是把自己的半边脸贴在地上,死咬着嘴唇没让自己痛出声来,并且想着总有一天要杀了身后这个人。
梦里的我,也是当时的我转过头。路边刚好有个给行人和车子注意拐角用的反光镜,我看过去,就见我脸色青白,两眼通红,尽管一只眼睛已经滴出眼泪来了,但那副表情还是很凶狠的。然后我想,恩,没事,就这样一张脸,就算带着眼泪也是吓死人的份。
我浑浑噩噩走出别墅区的时候,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忽然间有种“一夕之间回到三年前”的感觉。
我想我是不是要打个电话给梁梁,跟他说我和姚九最后还是分了,而且还是他甩得我。我估计他和店里的人打过赌,而且他绝对是赌我输的那个,我想问问这样一来他能赚多少钱。我还想着要不要找唐起林来,让唐起林找人去修理杨西林那个贱人,顺便也修理下姚九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脑子里面转着很多想法,我拿起手机拨的就是梁梁的号码。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那边喊了声“小乐”的时候,我心里酸涩的感觉才喷薄而出。
我张了张嘴,想要叫他,一边已经意识不清地踏了出去。
那时候已经分不清什么红灯绿灯了,而且我以前也的确肆无忌惮地闯过不少红灯,毕竟我不是什么良民。
所以报应来了,我和梁梁才讲了一句话,不,两个字。
我刚叫了他的名字,左边便传来了鸣笛声,反应过来的时候,刹车不及的货车把我撞翻,并且从我的身上碾压而过。
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动画中爱心碎裂的声音很像,当时我就想着,啊,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然后又觉得……这些都是何必呢……
为了感情的事情把自己折磨成这副模样。
我现在这副样子……在那些重重包围着我的人眼中的我,那种肢体扭曲,浑身浸血的样子……那种为了一个男人就把自己搞到这种样子的人,不是以前我最喜欢嘲笑的吗?
所以说,人终究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这句话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吧。因为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成形的缘由,你现在还在嘲笑那些人,只是因为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还没降
临到你头上来罢了。
半夜醒来的时候,我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我的左腿疼的不行,脚趾,小腿,膝盖的骨头好像全部碎裂了一样,和当初被货车轮子碾压过去的一瞬间的感觉特别相像,不同的只是,当初被货车碾压过去的痛觉是一瞬间,而后我就晕了过去,可是现在的我晕不过去,这种疼痛便被无限延长了起来。
我痛得张开了嘴,无声地喊着梁梁的名字,而后又想到不能吵醒他。
我发着抖从桌上抓住了今天配来的那些药,所幸其中的确有止痛药。
我吞了两颗下去,等待着那种疼痛消却,可是一等就是一整晚。
第二天被梁梁摇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梁梁看着我的眼神特小心翼翼,问道:“你脸色很难看啊,是不是腿又疼了啊?”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一出声才发现嗓子哑的特别厉害。
我吞咽了下唾沫,看了有些担忧的梁梁一眼,催促道:“你赶快去做饭!”
“哦……你、你等着啊,再躺会儿!”梁梁说着就手忙脚乱地去冰箱里拿食材了。
我躺回到了床上,吐出一口气来。
然而尽管白天没事,晚上那条“左腿”还是又疼了起来。
它就好像是午夜的幽灵,白天被阳光照着的时候消失地无影无踪,晚上就又悄悄回来,徘徊不定。
我每晚都会做一些很压抑的梦,说是压抑,大多也都是过去的事情。
说起来,除了和姚九还好着的那两年,我以前过着的日子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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