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明日管家知道娇兰要回去了,肯定会告知母亲,院子里派人来按时送东西也就是明日一大早的事了,一晚上不洗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陆承伸展了身体,将轮椅轱辘轱辘的挪到床边。
用拐杖别住轮椅的轮子,陆承咬了咬牙,双手一个使劲将自己的身体从轮椅上甩到了床沿上,勉强的趴在床边才能保证身体不会滑到地上去。
锦礼在鱼缸里着急的要死,但他又不敢变成人形出现在陆承的面前,陆承对他充满了抗拒他是能感觉到的,鱼缸里的水被他拍打的水花都快溅出来了,但他怎么都不明白陆承为什么会抗拒他,那么小的时候的倾诉都是骗人的吗。
陆承对鱼缸里的响动不闻不问,依旧艰难的扭转自己的身体,汗珠子不一会就爬满了额头。终于在双臂的帮助下陆承躺在了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陆承抬手抹了抹,暗自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
躺着躺着困意袭来,陆承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和衣而眠,连鞋都没脱,陆承睡得有些不踏实。
一阵水声起,锦礼站在陆承的床前,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里泛起一丝心疼,从小日子就不那么好过,现在依旧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光鲜。大病初愈就这么睡过去了,也不怕明日在患上什么大病。
锦礼将轮椅往后推了推,为了方便自己可以帮陆承的鞋袜除掉,又跪在床边伸手将放在里边的被子拉过来盖在陆承身上,陆承动了动,吓得锦礼立刻站直了身体,恨不得下一秒就钻到水里去。
“我会保护你的。”
陆承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间觉得浑身发热,挥挥手将身上的被子掀到一边去,揉了揉眼睛,眼看就要转醒。锦礼知道陆承不喜不相干的人进出,于是趁着天色还未亮就跑出去帮他将洗漱的水,茶壶里的水都给添上。
锦礼端着水盆,手臂上挂着擦脸的帕子,才刚走到桌前就扫见了床上快醒过来的人,于是脑子一个短路,手上一个没端住,脸盆就咣当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陆承是被这一声咣当声给惊醒的,半撑着身子在屋子里来来回回扫了几圈都没看见有什么人影,他揉了揉眼睛,桌上多了一个脸盆,一块帕子,还有桌上四溅的小水花。
“府里的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陆承小声的嘟囔,又躺回床上,天色尚早还能在睡一会儿。
见床上的人又没了动静,锦礼才敢再次露面,他站在桌边打一个响指,脸盆跟茶壶被光圈罩住,锦礼得意的笑,这样就不怕水凉了。
陆承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皱皱眉,有些不悦,“谁?”
“公子,奴婢给您送洗漱的水。”门外一个陌生小丫头的声音,陆承这才想起来,娇兰那丫头回家成亲去了。
“进来吧。”陆承用双臂支撑自己坐起来,那丫头也正好端着水盆进了屋,陆承揉了揉太阳穴,“放在桌上你出去吧。”
不是已经送了水了,怎么还来?
“是。”
锦礼在鱼缸里甩了甩尾巴,这丫头真烦人,自己都为陆承备了水她还来凑什么热闹。
陆承也不知道鱼缸里的鱼会想什么,他伸展了胳膊,胳膊有些酸疼,昨天晚上太用力了,他将身体挪到床边,却发现原本穿着的鞋袜被脱掉了,就连自己别好的轮椅都跑到了离床有些距离的地方。
陆承撇了撇鱼缸,心里默默地叹一口气。有些吃力的弯腰捞起鞋袜,又将腿拉起来架在另一条腿上,慢慢的将鞋袜穿上,两只脚都搞定的时候,够不着的轮椅让陆承叹一口气,只能等丫头来了在下床了。
陆承坐在床边有些束手无策,缸里的锦礼看不下去了,忽的一道人影出现在陆承面前,陆承被抱起来放在了轮椅上,等他坐定那抱他过来的人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双手紧扣住轮椅的扶手,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他的心脏怦怦直跳,就连呼吸也加快了速度,久久才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陆承转动轮椅往桌子的方向挪去,先洗漱了再说。
缸里的锦礼有点小雀跃,陆承并没有因为他的来无影去无踪而不悦或是害怕,他在鱼缸里甩了甩尾巴,水花溅到了地上。
因为今日的脸盆放在桌上,并没有放在脸盆架子上,位置有些高,将帕子浸在水里,陆承有些意外这早早就端进来的水竟然是温热的,不过自己的衣袖已经被温水浸湿了,温水顺着小臂钻进了袖子里。
陆承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让陌生的人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久留。喂!你忘了锦礼了嘛!哦对了锦礼不是人……
草草的擦了脸,漱了口,昨日不曾沐浴,今日连衣服都没换,陆承有些浑身不自在,见丫头还未到,于是便自己挪去衣柜旁,伸长了手臂才能将衣柜的门子拉开。
以往的衣物都是娇兰帮着归置打理,里衣中衣什么的都放在最上层,饶是陆承脖子都酸了,也只能抬头看着,他的眼神远没那么神,看着想要的东西就能将它用意念遥控到自己跟前。
锦礼在鱼缸里游来游去,刚刚的小雀跃已经淡了,他在默默地观察着陆承,他似乎有其他的需求,啊,原来是要拿衣服,可是他拿不到呀,他要拿哪一件呢?
当陆承低下头揉着自己的脖子的时候,一阵小旋风刮过他的侧脸,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衣柜里的衣服已经转移到了床边,乱七八糟的扔了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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